第(2/3)頁 “弓箭手。” 廩丘的城頭,趙將怒視著那些齊軍,也抬起了手中的劍。 “殺啊!!”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數不清的齊軍開始沖城,巨大的云梯滾滾向前,開始架上城頭。 同一時間鋪天蓋地的箭雨從城頭之上齊射而出,密麻得掩蓋了天光。 根本不需要瞄準,箭雨落下,便是一片慘叫。 推動著云梯的士兵有掩體的還好些,身子露在外面的,根本逃不開這樣幾乎沒有間隙的箭雨。 到處都是亂箭流矢,但是齊軍的攻勢卻也完全沒有慢下來。 一個人倒在地上,很快就有第二個人接上去推動云梯。 相比于第一批的必死來說,第二批就要好上一些,有著前面的人作掩護,箭雨的勢頭小了一些,他們用尸體筑成了一道壁壘。 “嗖嗖嗖!!!” 箭雨破空的聲音,已經是三輪齊射,云梯卻是還沒有靠近城墻。 箭雨高高飛起,向著齊軍落下,士兵們推著云梯用盡了力氣,嘴角溢出鮮血。 “沖!!” 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生命,云梯落下,重重的撞在了城頭之上。 “砰砰砰。” 一架架云梯被架上廩丘的城頭,如同海潮一般的齊軍涌了上來。 三十年前,也是在這個地方,數萬齊人殞命,人頭被筑成了京觀,三十年后,齊人再次登上城頭,要為上一代人復仇,要為齊國奪回廩丘。 趙將沉悶地低喝了一聲。 “列陣!弟兄們,還想活下去的,就給我拼命吧!” 弓箭手后撤一步,后軍手中的長矛齊齊落下,一步踏出,發出了一聲重響,狹窄的城墻垛口,列滿了銳利的矛鋒劍刃。 他們不想死,那就只能讓來者死了。 趙將左手的劍脫鞘而出,冷冷的看著城下無邊無際的齊國大軍。 “登城頭者,殺!” 齊軍并沒有出動全部的兵力,搭上城頭的云梯約莫不過五架,巨大的云梯不是趙軍一時半會可以拆掉的。 片刻之間,最先陣的齊軍已經沖上了云梯,開始向著那廩丘的城頭沖去,趙軍的士兵也迅速集結了隊伍,將五個云梯的入口死死守住。 只要有齊軍沖進就會被無數劍矛刺成刺猬。 沖在前面的齊軍不會猶豫也不能猶豫,云梯路窄,只要他們一猶豫就會被后軍推擠得掉下這十余米高的獨木橋。 橫豎都是個死,他們只有往前殺,才會有一線生機。 齊軍和趙軍在城墻之上廝殺不休,石板的縫隙間淌滿了鮮血,尸體倒了一地,城墻上城墻下的,數不清楚。 田布冷眼看著戰局,到此為止了。 “全軍…攻城!” “殺啊!” 全軍壓上,十幾個士兵轒轀(fen wen)將緩緩推進,狠狠的撞到城墻上。 一個時辰的廝殺,齊國前軍與趙軍早已經精疲力竭,趙軍終究是寡不敵眾,廩丘城破,齊軍入城。 …… 隨著鄭國的衰弱,新鄭也蕭條冷落起來,連表面的繁華侈靡也沒有了。 韓哀侯即位的第二年,覬覦了幾十年的新鄭終于落入了韓國之手,這座千年古城,到處都散發出一種蕭瑟落寞的氣息。 房屋陳舊,店鋪冷清,行人稀少,車馬寥落。韓哀候走馬過街,也成了行人關注。 韓傀笑道:“君上,這新鄭冷落,比起陽翟差遠了。” 韓哀候笑笑:“但它的底蘊和地理卻不是陽翟可比的,楚人撤兵,魏人騰出手來了,相國可有什么好辦法,不與魏人開戰?” 韓傀沉思了片刻:“那就要看魏王是想要一個將死的鄭國作為盟友,還是想要一個順從的韓國作為盟友了。” “魏王?”韓哀候若有所思,嘴角浮出一絲黠笑:“楚國都服軟了,寡人也沒什么與魏國作對的必要了,勞煩相國帶上財物去安邑賠罪。” “就說…韓堅知錯,但鄭國亡國已經定局,無法更改,韓國誠心尊魏國稱王,愿奉魏王為上邦。” 韓傀拱手道:“臣即刻啟程,前往安邑。” …… 天黑了。 魏王書房里沒有掌燈,黑乎乎一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