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熬了好幾天,池寧還是沒熬出來,謝川把他的垃圾詞加工了下,說湊合著用。池寧渾身輕松,光明正大地翹班,跑去接出差回來的梁行野。 天氣冰冷刺骨,車里倒是暖烘烘的,池寧戴著副墨鏡,正扒著車窗等,梁行野身影一出現,他探出頭揮手,喊:“我在這里!” 旅途勞累,隨行人員早已離開,梁行野加快腳步,彎腰上車。 司機開車平穩,離開停車場匯入車流。此時正值黃昏,天空灰蒙蒙的,偶爾飄落幾絲雨滴。 梁行野松了松領帶,將池寧抱進懷里。車里熱,池寧脫了羽絨服,只穿了件鵝黃色的毛衣,像顆檸檬。 太久沒見,他掩不住興奮,臉壓在梁行野肩膀上跟他聊天。 怕眼鏡腿硌著池寧,梁行野順手給他摘了,“怎么突然戴這個?” 池寧嘿嘿笑,“冬叔說我紅了,出門要有偶像包袱。” 冬叔是工作室里的鼓手,見天調侃他蹭謝川的熱度,省了筆出道費。池寧那段視頻被國外一個著名音樂人轉發后,謝川在底下回復了,替池寧表達被欣賞的榮幸。 兩大鬼才音樂人夢幻聯動,使得國內外網友對池寧和這首歌的關注一升再升。 池今敘看見視頻之前,閑適地窩在沙發上看書。 窗外下起了雪,復古壁爐燃著火焰,屋里溫柔的輕音樂絲綢一樣流淌著,水晶吊燈散發著幽幽的光。 他長了些肉,病怏怏的面容變得紅潤鮮活,像遭遇蟲害后的玫瑰恢復了生機。 他在看書,段沂在沙發另一端凝視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池今敘垂下眸子翻頁,余光卻停留在段沂蒼白的手上,出院很久了,還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池今敘是在被段沂關了半個月后發現不對的,因失血過多而破敗的身體竟然慢慢在好轉。 失血造成的傷害不可逆,但有種珊瑚能有效改善。位于危險海域,環境極端,還游蕩著大型掠食者,池今敘從未靠近過。 他以為段沂派了人下海采摘,怕鬧出人命,和他吵了一架。直到段沂在海里失蹤,找到后緊急送進了醫院,段家父母聯系他讓他去看一眼,才知道誤解了段沂。 段沂渾身毛病,有著特權階級獨有的專橫霸道,長了嘴從不好好說話,不誤解都難,但池今敘挺愧疚的。 段沂早年救過他,最后鬧成那樣,深究起來兩人都有責任。而段沂失蹤前一天,還被扇了巴掌,他看著病床上遍體鱗傷的男人,心想,段家意氣風發的小公子遇到他,也是遭罪。 后來段沂試著改掉那些臭毛病,池今敘對他的態度慢慢軟化。 段家的基本盤在國外,前陣子他們談起定居國外的事,池今敘沒反駁,默認了,段沂便急哄哄地讓人給他辦移民手續。 “過來,我看看你燒退了沒有。”池今敘聲音淡淡。 段沂眼神一亮,湊到他面前,主動撩起額前的頭發。 體感正常,池今敘收回手,就見段沂往他身上蹭。 “你屬狗的?”池今敘推開他,“下樓給我倒杯水。” 段沂忙不迭離開。 看久了眼酸,池今敘將書扣在桌上,仰頭閉目養神,手機忽地震動起來,他掃了眼,是當地音樂學院的華裔教授發過來的,他們關系不錯。 教授:今敘,上回你哼的那首歌,我在網上聽見了。謝川演唱會上有個男孩唱的,abner還轉發了。我上課拿來舉例,被學生提醒才發現。 池今敘身上保留著美人魚的習性,有事沒事就去看音樂劇,認識了一些同好者。上次聚會喝了點酒,一時興起哼了首,被追問來源,只說是老家那邊瀕臨消失的曲子,他們想用就用,不存在版權問題。 教授被學生提醒后找了abner的視頻看,一模一樣,覺得奇怪,便想著問一問。 池今敘曲起腿,調整到舒適的姿勢,不以為意地回他:你聽錯了吧,不可能一樣。 教授:不會錯,你等等啊,我發給你看。 “咻”地一聲,屏幕上彈出視頻,池寧的臉赫然出現在上面,池今敘瞳孔放大,騰地站起身。 寧寧?! 池今敘正常情況下兩個月回海里一次,上次回去發覺島嶼被占,美人魚族群遷徙的痕跡明顯,他在海里游了半天都沒找著新的聚居地,只好放棄。 但寧寧為什么會上岸? 銀尾美人魚的原話:“人不是孤立存在的個體,人魚想要變成人,除了獲得人類的情感,還必須和人類社會建立緊密的聯系。” 他當初遭遇海嘯被段沂撿到,大半年都保持著人魚狀態養傷,只能在島上裝殘疾。島上設施齊全,堪稱一座小城市,戀愛之余,他閑來無事,哪行哪業都接觸過,最后開了個拍賣行當消遣。 但好景不長,俗話說愛滿則溢,段沂占有欲極強,相處間總生摩擦。 他和段沂爆發矛盾時,恰逢漁民出海遇到暗礁,船體受損翻沉,池今敘本就虛弱,又耗費大量血液救人,身體撐不住,墜入大海。 之后陰差陽錯落到銀尾美人魚巢穴。 過了些日子,他察覺自己能控制魚尾變化,銀尾美人魚意外之極,稱這是變成人的征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