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醒酒湯 孟聽枝,我是失主-《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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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裕庭完成最后的拍攝,一行人去榆錢門大街的紅泥館吃飯,路過二樓的窗戶,孟聽枝朝外看。
紅泥館院子里植了一株合歡。
漸變的粉色絨朵郁郁蓬蓬,正值花期。
走在前面的許明澤回頭,恰好有一朵飄進來撞在她臉上,他彎身及時,伸出手將未落地的合歡花接住,再一抬頭,就與孟聽枝清柔的視線相碰。
愣怔感稍縱即逝。
他直起身,扶眼鏡一下笑問:“在看什么呢?”
孟聽枝望著那株合歡,搖了搖頭說:“沒什么,以前好像種的是臘梅。”
樓梯下路過的中年老板忽的爽笑:“是是是,以前是種的臘梅,花期太短,后來修院子就換掉了,美女好記性吶,看來是我們家的老主顧了!”
老主顧倒也算不上,只是前年凜冬日子,在這院里折過一枝梅,放在什么人的耳邊,霞明玉映,東風(fēng)第一枝的清絕孤艷。
孟聽枝沒接話。
倒是妝造姐姐接上梗,笑著說:“那可不是,老板,咱們老主顧可要折上折哦。”
老板爽氣答應(yīng),還說待會兒送自釀的葡萄酒給他們嘗嘗,一行人踏著木樓梯,噔噔上了二樓包廂。
今天沒開車,孟聽枝也喝了一點。
這一年里,她酒量見長,平日自己也喜歡淘點小眾的酒喝,有十幾塊的米酒,也有幾千的滴金。
畫室墻上有一排花里胡哨的酒瓶子,都是她陸陸續(xù)續(xù)攢下來的戰(zhàn)利品。
散場時,男老板送了兩小瓶便攜裝,三百毫升的仿古酒盅,灰白底靛藍花,瓷瓶倒有幾分精致,給了孟聽枝和妝造姐姐。
許明澤約了代駕,好意問孟聽枝要不要回家,順路送她,她笑著搖頭拒絕了。
“想在附近逛逛。”
代駕已經(jīng)來了,許明澤沒法兒再說作陪的話,只好跟孟聽枝說回去注意安全,就上車走了。
很快酒足飯飽談天說地的一群人陸陸續(xù)續(xù)散去。
只有孟聽枝一個人站在路口,她哪是想逛,只是想一個人把剛剛刷到的微博看完。
喬落從音樂作品到穿搭風(fēng)格一直是熱搜常客,但徐格是今年才跟著喬落上熱搜的,連帶著他的酒吧也刷了熱度新高。
男粉自殺事件一時間成了全網(wǎng)熱點,鬧得不可開交。
孟聽枝年前去市天文館拿資料,遇過喬落一次,對方墨鏡口罩帶得嚴(yán)實,先認出她來。
“枝枝!”
她來天文館等開會的紀(jì)枕星,等到無聊看見孟聽枝,兩人一起買完咖啡,紀(jì)枕星才從大廳跟著兩位老教授走出來。
太倉促,沒有孟聽枝擔(dān)心的敘舊部分。
喬落給了她兩張演唱會的票,挽上紀(jì)枕星,兩人就揮揮手告別。
票最后到了周游手上,四月份的時候,周游帶著施杰一起去看。
孟聽枝沒去,當(dāng)天在朋友圈刷到周游十幾條直播似的短視頻,每一條點開都是歌迷撕心裂肺的“喬落我愛你。”
周游也喊,施杰在旁邊提醒她注意嗓子。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拉回孟聽枝零碎的思緒,眼前依舊熙熙攘攘。
阮美云打電話給她問她今天什么時候回來。
孟聽枝看著這條網(wǎng)紅街的車流人海,“一會兒,一會兒就回去了。”
阮美云說:“那你回來先從臻南路那兒過一趟吧,七戶那家今年的租金一直沒交,他們一家明天要帶小孩子去申城看病,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剛剛說不租了,要清算,你過去順路買點牛奶營養(yǎng)品什么的給那個小孩子。”
“哦,知道了。”
那家只有男人和小孩在,東西都收起寄走,店里空空的,門口堆了最后一點貨,用蛇皮袋打包好,寫了地址,等快遞上門收。
孟聽枝過去一趟,收了錢。
好大一疊現(xiàn)金,她就近找了一個atm機存到阮美云的卡里。
晚上這片街上亂,男人不放心她一個人,還帶著他的兒子陪孟聽枝去存錢,一路上很不好意思地說,自己是大字不識的粗人,他會識字、會存錢、會轉(zhuǎn)賬的老婆先去申城那邊租房子了,本來租金就一直拖欠,還要叫房東兩頭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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