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天在醫院,孟聽枝就該有所感知,程濯變了,他不是以前那個目無下塵,矜貴自持的程公子了。 這人現在性狡詐,顏略厚。 這天早晨,雨洗晴空,推開小樓二樓陽臺的門,梧桐葉尖濕漉漉吹著,墜著水,風一吹,幾滴水珠落在孟聽枝細白的肩臂上。 她用手指抹去涼潤,兩臂朝上,伸了個懶腰,等殘余的睡意慢慢在晨風里醒透,趿著涼拖,噠噠跑回房間洗漱。 剛換了衣服,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之前約畫的一個申城顧客定了交稿時間,周末親自過來取畫,現在臨時行程變動,希望孟聽枝今天就能把那兩幅掛畫寄過去。 畫早已經完稿,孟聽枝答應下來,一面下樓,一面手指在屏幕上點著,約快遞上門。 之前那卷包裝紙不夠用,她包到一半,去隔壁問方姐借了一卷。 等快遞上門,孟聽枝去隔壁還東西。 方舟正咬著筆頭,趴在柜臺上在做數學卷子。 暑假還沒有快樂幾天,方姐就把兒子送去一個奧數興趣班,最近幾天孟聽枝見這孩子,十有八次都是垂頭喪氣的。 方舟一邊寫卷子一邊罵奧數輔導班的題目都好變態,當頭被方姐敲了一下。 “你個小孩知道什么是變態?人家都說奧數學好了高考能加分的,認真寫!去里頭寫,不許偷偷玩平板啊。” 方舟拖漿帶水地哼唧著:“可是好多我都不會,看著答案我都不會。” 方姐把他那渾身充著懶勁的小身子一推,“不會就慢慢想,再不行問你枝枝姐姐。” 孟聽枝沒敢接話。 她走藝術,高中學的又是文科,雖然是小學低年級的奧數題目,但有些真的挺燒腦,她也得對著答案想半天才能理解。 打發走方舟,店里也閑,方姐拿了一大袋瓜子放柜臺跟孟聽枝閑聊,說前天來找孟聽枝那男的,之前沒見過。 方姐把葵花瓜子磕得又快又響:“那誰啊?瞧著還蠻斯文的,但不像你們學校那種學藝術的。” 方姐看人是真的準,孟聽枝說:“對,不是蘇大的,他在德國留學的,今年剛回來,是我爸爸牌友的兒子,他家新房最近在裝修,他想在書房里掛一副畫,我爸非在外頭吹我,他就來跟我聊了一下。” 方姐笑瞇瞇推她一下:“什么吹你,別謙虛啊藝術家,你爸這給你招攬生意呢,不挺好的。” 孟聽枝不想說張曉鵬單身,阮美云女士的意思是讓她多跟人處處,跟許明澤他們一起吃飯aa慣了,上次張曉鵬請她那頓,她還得找機會還回去。 想想就頭疼得很。 孟聽枝輕嘆了聲,轉移注意力,看到小咪在窗口一躥而下的黑影,唇邊露出點輕松的笑容。 “小咪回來了。” 方姐瞥一眼,說起這貓就煩,三天兩頭不著家,起初還擔心它在外頭餓著凍著,現在懶得管了,貓糧放外頭,這位貓大爺愛吃不吃吧。 孟聽枝見方姐煩多了,忍不住問:“小咪這么惹你煩,你也沒想著把它送人,看來心里還是喜歡。” 說到這個,方姐神色一變,湊近孟聽枝煞有其事地說,這小黑貓天生招桃花,講不出來的玄學,就是吸引帥哥的。 怕孟聽枝不信,方姐說:“真的,那貓真有桃花體質,平時它在外頭四處野四處浪,時不時逛回來一趟,準是有帥哥出現,那狗鼻子,靈著呢!” 孟聽枝扶著柜臺,笑得不行,只貓怎么會有有了狗鼻子啊? “方姐,貓鼻子也靈的。” 方姐深信其事地開始回憶舉例子,“就那回,它從小院子墻上一下躥出來叫,我當又怎么瘋鬧呢,抄著蒼蠅拍出去看,你堂哥就站在我店門口,說早知道這有花店就在我這兒定花了,唉,枝枝,你那個堂哥是真挺帥的,就又帥又有點壞又有點正人君子的感覺。” 孟聽枝真覺得方姐說話有意思。 壞和正人君子乍聽對立矛盾,但放在堂哥身上,那的確是有幾分只可意會的契合感。 “還有之前那個來找你約片的攝影師,姓童的那個,也帥啊,我那貓是真靈。” 孟聽枝想起攝影師那次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