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我就是這般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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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爺本來瞞著,不敢讓老太太知道,可這種事哪瞞得住?
府上人心惶惶,奴才們已經在尋找出路,老太太不當心聽見他們說的。因為孫女退親孫子挨打,她本來已經憂慮成疾,最近經常呼吸不上,頻繁地在頭暈頭痛。這會兒聽說家里被打擊報復生意完了,唐老太太當場吐血,沒活過這晚人撒手去了。
剛出了正月,沒幾天呢,唐家奏起哀樂。
親戚家長輩過世,于情于理都得走一趟,可錢玉嫃次月就要大定,而兩家關系又已經破裂,喬氏不肯沾這晦氣,跟老爺商量之后讓管家代為敬送花圈。
錢府管家走了一趟,回來告訴老爺太太,唐家這喪事辦得……太氣派了!
錢玉嫃坐在一旁,聽見這話,她沒明白:“喪事還能說氣派?”
管家說錢老太爺過世的時候收到的花圈連那一半都沒有。
并不是說唐老太太生前有多體面,主要是他家里剛得罪了人,有不少老爺少爺借機送花圈去超度他全家。錢府管家過去的時候,唐家收到的花圈從宅子里頭擺到外頭,沿著圍墻鋪了半圈都有。
“我替老爺太太吊唁之后就離開了,出來還撞見了缺德的,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恨,他竟然請了舞獅隊來,一路沿街走,在唐家門前舞了好一陣。”
錢炳坤想了想,生意人頂多在買賣上打壓,了不得了借這機會光明正大送花圈去惡心你,找人吹拉彈唱還不至于。
“興許是幫會。”
“怎么又扯上了幫會?”
錢炳坤呷一口茶,徐徐說道:“最近關于春風樓的說法多,我聽了一些,那地方大概是有幫會罩的,掙的錢幫會要抽。她那么一鬧,場子讓衙門封了,要重新開張光準備就要不少時候,你想想這要少掙多少?再說就算重新開起來,興許也不像之前那么生意昌隆。之前多少人借口赴宴實際是上窯館,有了前車之鑒,以后誰家老爺少爺又頻繁出入酒樓,他家里就該懷疑,開暗窯的還得推陳出新……本來躺著收錢的,卻因她生出許多麻煩,人家不恨?”
喬氏再不喜歡唐家人,還是說了句公道話:“唐旭是不成器,春風樓也是個害人的玩意兒,活該被查。”
錢玉嫃在她后背上拍了拍:“爹只是講明因由,沒說幫會那頭打擊報復就對。這回事,春風樓后面的人缺德,二姑也不好,她本該教訓表弟,迫其改正,哪有縱著兒子還去大鬧書院的道理?”
“女兒說得是。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她沖動之下揭了窯館的底,那頭生意黃了,肯定算她頭上。唐家本就是風雨飄搖的,哪還惹得起禍?她哪怕真的恨透了窯館,也該跟當家人商量看看,至少不能用這么直白的手段。”
年后發生的這些事,饒是錢炳坤這種老江湖都覺得不可思議。
只感覺每個人都在犯錯,其中的一些環節但凡處理得聰明些,唐家不至于敗得這樣迅速,唐老太太也不會氣死。
管家說馬家去了兩口人,就是馬駿和他娘。
這位馬夫人對唐瑤的恨意不比許太太少,她在喪事現場拉著唐瑤的手安慰道:“好姑娘,雖然你跟馬駿退了親,看你家遭遇這樣的不幸我們還是心如刀絞,你啊可得振作。哦對了,駿兒之前在氣頭上,才說讓你把他送去的東西全退回來,你家現在這樣困難,他零散送過來那些東西就算了,只把聘禮退回來就是。”
馬夫人說這個話,聽起來好像寬容大度,實際是當著眾人的面下唐家臉。
唐家那幾個姑奶奶聽著都嫌臊得慌。唐瑤也漲紅個臉,卻沒底氣頂回去,她知道家里生意出了大問題,哪還敢說我不要你可憐?
馬夫人在唐家表現尚可,回去之后就忍不住笑,甚至因為太高興給闔府上下發了一月賞錢。
“她真當自己是仙女兒!還敢看不起我兒!我駿兒哪里不好被她這樣作踐?……不過沒關系,都沒關系,她要退親,我遂她意給退了親,我倒要看看她還能嫁給什么人!”
前頭因為看不起未婚夫把親事退了,回身家道中落,現在想攀人家反倒攀不上,這說起來都是笑話。
本來以馬駿對她的喜歡,即便唐家出事,馬家也能給她個優渥生活。如今她親祖母身故,總得守孝,這一年都不好再議婚事。等一年后,唐家說不好已經成了破落戶,又能攀什么高枝?
唐家出事以后,喬氏說了幾回:“枉她機關算盡,結果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以前她挑選馬駿,如今唐家落魄,反倒是人家看不起她。她當日拼死也要退親,不知道料沒料到今日這般光景。”
錢玉嫃看著剛才端來的核桃糕,輕笑道:“人風光得意時豈會想到落魄之后?就唐家這些人配在一起,要我說想不衰敗都難。”
這一家的男主子不善經營,女主子護短護得不講道理,少爺蠢笨,小姐自視過高……
反正不是敗在今天也是明天,遲早的事。
“可能我這個人就是比較壞,我早就煩死他們,聽說這事心里一點兒不難受,頂多有點唏噓。比起他們家竟然敗了,讓人想不通的是二姑竟然沒上咱家號喪。”
喬氏瞪她一眼,讓仔細點說話,才道:“她在咱們府上碰壁太多次,包括這回唐老太太過世,我跟你爹都沒過去,大房那頭去了人,仿佛是纏上他們了。”
錢玉嫃壓根不信她大伯救得了唐家,就現在這情況,誰都救不了,出手就是共沉淪。
別說錢炳坤,就為這事,謝士洲親自過來了趟,告訴他岳父能不摻和最好不要,要是覺得親戚之間該幫點忙,就等他事了之后給幾千兩接濟一二。
錢炳坤問他是不是知道點啥?
謝士洲說:“你得罪我,我當時興許喊打喊殺,出口氣便不計較了。可有些人與我相反,他當時笑瞇瞇的,事后整不死你。招惹上這種偽君子,知道錯了沒用,跪下賠罪都不好使。”
錢炳坤本來也不想摻和,同女婿聊過之后,他還給大哥遞了個話,告訴那頭這才只是開始,狂風驟雨在后頭,請大哥千萬量力而行。
錢炳和作為長兄,對妹妹多少還有一些憐憫心,他被求到跟前還在猶豫怎么樣才能幫到他們,兄弟就傳了這么個話。錢炳和找來夫人曹氏商量,曹氏無比驚訝:“她就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平時壓根瞧不起你,你竟然還想幫她?兄弟這話不夠明白?你是想把全家搭上去救個白眼狼?你想想你姑娘,玉秀那頭還有一堆事,你當爹的不管,怎么有空操心別人?”
曹氏知道她相公背著大哥包袱,才故意拿話激他,還道:“你要是敢摻和進唐家的事,我這就回娘家去,咱別過了!”
“這不是跟你商量嗎?我才說一句,你說這么許多。”錢炳和揉揉太陽穴,嘆息道,“炳坤比我會做生意,他都說不成,那恐怕真不成了。咱們幫不幫都是那樣,這錢省著回頭接濟她吧。”
“接濟點錢是可以,我府上不歡迎她來,一個個都什么人吶?”
想著近來發生的事錢炳和都感覺頭疼,可沒辦法,他還得去面對。他回頭見了二妹,勸她撐不下去就把生意停了,哪怕賣田賣鋪也把工錢結了賬目清了,先沉寂幾年,等風頭過去再做打算。
“哥我請你幫忙,你不幫就算了,還勸我關店?關了店我一家人吃不吃飯?旭哥兒娶不娶媳婦兒?瑤瑤嫁不嫁人?”
……
兄妹兩個說了不少,結果是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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