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嘚兒!駕!」 ... 西沉下,有飛鳥,濟駿城南城門下,輕紗女子持杖而立。 她的身后,是一眾身披黑色鎧甲的士兵,皆是腰間攜帶配刀,面帶頭盔。 為首的將領(lǐng)摘掉頭盔,露出中年面龐,他看向一旁的青袍蒙面女子,道:「小姐,那是您的朋友嗎?」 他指了指遠處的三個小黑點,隱約能看出來是三個 騎著馬的人。 苗落櫻輕輕地點了點頭,微弱的嗯了一聲。 「馮叔,這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你待會兒別嚇到人家,也別立什么下馬威。」 「小姐,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需要知道您的身份,不然,他們會沒有敬畏之心的。」 苗落櫻抬起頭,撥開面紗,露出白紗蒙眼的面龐,聲音生冷了幾分。 「馮叔,您是覺得落櫻瞎了眼,就看不清人心了么?」 聽到這話,馮立群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他后撤一步,單膝跪地。 「小姐,我有罪。」 苗落櫻的眼瞎了,這固然是因為景山醫(yī)院時的預(yù)言,可時至如今,苗落櫻的爺爺晉升心靈主教,也早已不是秘密。 而晉升心靈主教的儀式內(nèi)容,在苗家,也從來不是什么秘密。 苗落櫻從沒有質(zhì)問過爺爺,你為何用我的眼作為你副儀式的產(chǎn)物,因為她知道,一個主教對于苗家的重要性,更知道,這本就是自己存在的價值之一。 可相應(yīng)的,哪怕是苗瑞,這位偉大而在苗家一言九鼎的「心靈主教」,「海軍上將」,在眾多人面前嚴肅而古板,讓人害怕的老人,對于苗落櫻也有著些許的內(nèi)疚,導(dǎo)致的包容和一些「特權(quán)」。 這并不代表苗瑞有著愧疚之心,如果重來一次,他依舊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而后進行內(nèi)疚。 但不論怎么說,苗落櫻的地位,在家中是比較「超然」的。 當然,代價也是沉重的... 「落櫻瞎了眼不假,可自從喪失視力以后,落櫻卻能看到更多。」苗落櫻的嘴角噙著些許玩味,她「看」向馮立群,緩緩道:「落櫻曾以為景山醫(yī)院的瘋狂與恐怖已然令人絕望,可當落櫻瞎了眼再回到家里后,落櫻才發(fā)現(xiàn),原來苗家,比景山醫(yī)院更瘋狂。」 后半句話,苗落櫻沒說出來。 那是,人心,比詭異更恐怖。 「小姐,這不是您該說的,如果讓家主聽到,您要被...」 「你會泄密么?」 「末將...不敢。」 「那不就得了。」 苗落櫻搖了搖頭,敲打著手中的白色長杖,她聽到了馬蹄的「噠噠」聲,越來越近了。 陳安... 這個當初抓著自己的腳踝,讓自己「轉(zhuǎn)圈圈」的混小子。 給自己的「面壁」狀態(tài)強行破除的「破壁者」。 一個在景山醫(yī)院時,連異變者都不是的家伙兒... 后來,他和他身邊的人,竟然在軟都做了那么多的事。 苗落櫻的嘴角微微抿著,聽著愈發(fā)接近的馬蹄聲,她感到身體的肌膚都在微微顫抖。 瞎了眼后,她愈發(fā)能分辨出,何為真,何為假。 比起家里那些感情的虛假,比起這些天來每天自己都要面對家里人,裝出「尊敬」的模樣,與每一個人笑臉相迎,表現(xiàn)出體面與大小姐的姿態(tài)。 其實,她更喜歡當初在軟都的短暫時光。 「落櫻姐!」 苗落櫻聽到了陳安帶著欣喜的聲音。 「哎!」苗落櫻回到:「這兒呢。」 「喲,這么多天不見,倒是圓潤了些,看來家里的日子過的不錯啊,挺好,挺好。」 陳安跳下馬,朝著苗落櫻走去,看著苗落櫻有些豐腴的體態(tài),比起當初軟都的蒼白和病態(tài),好了不知道多少,他打心底里的高興。 圓潤? 苗落櫻輕吸口氣,壓住些許淡淡的怒氣,嘴角卻忍不住的上揚了。 真直男,這種冒犯的話,自己在濟駿城是一輩子都 聽不到的。 她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揭開面紗,笑道: 「陳安,好久不見。」 /66/66619/20929463.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