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到林茉莉終于毫不隱晦地給出確切的“停止對峙”的命令,我再度看向那部分似乎是回憶起過往云煙的南山士兵,他們皆也松了口氣,紛紛卸下不得不做出的警戒模樣,將激光槍械的槍口從特編士兵們的身上嚓地一聲移開,對準沒有生命的地面,用極度復雜的眼神望著高舉武器準備反抗的特編士兵。 而再把目光放向另一部分真心想要扣響扳機的南山士兵,他們則是在帶著略微疑惑的表情,皺著眉頭向臉上的神色依舊是冷冷清清、看不出一絲情緒波瀾的林茉莉投去不解的眼神的同時,微微遲疑地把手指移到扳機護圈外,最終似乎也是想通了些東西,面無表情地果斷放下槍械,沒有人選擇直言質(zhì)疑或問詢林茉莉的想法。 我把目光放回所有情緒激烈,鬧得沸沸揚揚的特編士兵身上,只見特編士兵們的表情中似乎也帶著對林茉莉的舉動的不解,但表露更多的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以及終于有人理解自己的痛楚的哀中帶慶,部分特編士兵表情五味雜陳,手中的激光槍身從揚起狀態(tài)變得落下幾分,看情況也沒再如此緊繃,空氣中的火藥味也往下降了不止一分。 我再用余光十分不屑地掃了一眼兩個督察員,和特編士兵還在對峙的也只有他們。他們的臉色反倒是越加陰沉,雙眼怒視仍是毫無表情的林茉莉,似乎極度難以理解林茉莉為何會在南山人和他們倆都有極大概率會遭遇危險的情況下,反而讓手中有真實家伙可壓制場面,且人數(shù)眾多的南山士兵皆放下武器,還像是想用和平勸說的方法,讓面前這些完全喪失理智的士兵理性對待。 從我的角度分析下來,這種冒險而果斷的舉動在兩位督察員眼里,顯然是林茉莉贊成“無法無天”的特編士兵的反抗情緒,有意引導手下一同告知他們自己的觀點,助長那些兵目中沒有長官甚至想發(fā)動叛亂傾向的歪風邪氣。 但很顯然便可以知道,礙于對方獨立特區(qū)軍官的身份,他們不敢把林茉莉給一棍子打進“助長叛亂氣焰”的名單里,只能有氣沒地撒地假裝禮貌,一副想用骯臟的語言罵卻又不敢罵的慫包樣子,憋了半天,也只是張智聰一人盡力婉轉(zhuǎn)地開口: “南山獨立軍的大隊長同志,您現(xiàn)在讓您的手下全放下武器,難道是要縱容這些發(fā)動叛亂的士兵嗎?” 聽到自己的老大被普通話罵成縱容叛亂,一部分南山士兵立刻將槍口向上揚幾分,整齊的嚓嚓聲頓時響起,但看到林茉莉伸起手臂,用右手舉出“停止”的暗語手勢,示意自己完全不需要大家出動幫忙時,南山士兵們則迅速恢復平靜,像什么事也未發(fā)生般將槍口靜靜放低。 “嗯?發(fā)動叛亂?我沒看見呀。” 制止完南山士兵們同樣意氣用事的林茉莉裝作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用看不出任何感情的雙眼,灼熱地凝視著兩個臉色已經(jīng)陰沉得像電視劇里正在想歪主意的反派般的督察員,冷冰冰卻鎮(zhèn)定地回答方才他們質(zhì)疑。 這反倒讓在場的各位特編士兵和特編督察員更加疑惑,甚至有好幾個南山士兵也開始互相給對方甩眼神,暗示今天的老大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有意無意地反對著某些東西,像是要證明給別人看什么般。 “你看看眼前這些兵一個個的模樣,都敢拿武器對準自己的長官了,還不是發(fā)動叛亂?那什么才叫叛亂?只有等到把自己的長官亂棍打死時才叫叛亂嗎!” 張智聰顯然對林茉莉裝出的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感到十分不滿,無意中用激光手槍冷森森的槍口一一點過手舉武器準備反抗的特編士兵們的腦袋,宛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國王用寶劍的尖刃處逼向臺下憤憤不平的將士們的腦袋,告知他們“如若誰敢違逆自己的指令,那他們的腦袋馬上就會爽快干脆地滾落在地”這個事情。 而本來怒火稍有平息的特編士兵們見到張智聰做出如此過分和無禮的舉動,更是堅信本來就是上級派來的人、而并不屬于因傷病才被拉入這支部隊的他,從來沒有真正把這支特編部隊當成自己的歸宿,眾人又一次憤懣起來,咆哮著吵嚷起來,空氣中的窒息度再次升高,火藥濃度也恢復到一點即炸的狀態(tài)。 這位督察員粗魯?shù)囊慌e一動則也是被我盡收眼底,我雖然表面上保持緘默無聲的狀態(tài),但內(nèi)心極度反感這種舉動,心里燃起熊熊怒火,眉頭于不知不覺中緊蹙,牙關(guān)上下緊閉,雙手不由握成結(jié)實的拳狀,眼睛不自覺地瞪大望著他,以表寒心的情緒已被凍至冰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