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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魏騎逗留岸邊觀望對岸，情緒、想法各不同，這些從金城、武威、張掖、武都、天水、安定、張掖屬國與關(guān)中征召來的騎士氣喘吁吁，醞釀著一種難以描述的情緒。

    對岸最少被堵住三四千騎士，卻被追上來的無當(dāng)飛騎、夏侯衛(wèi)騎包圍在河灣，進退不得。

    赤旗騎陣依靠滍水列陣，黑旗騎陣堵在汝水橋，依著入睡列陣，密密麻麻的魏軍騎士堵在汝水、滍水匯流處。

    他們面前就有一條寬兩三里的通道，一時間失去指揮調(diào)度的魏騎不知所措，擁擠在一起。

    軍人也是人，當(dāng)失去領(lǐng)袖、頭目時，越多的人混在一起，聲音嘈雜不僅無法議論，還會助長恐慌，讓本能鎮(zhèn)定思考的人也失去思考能力，渾渾噩噩追隨大眾，不知自己該干什么、想干什么。

    他們對面夏侯衛(wèi)騎、無當(dāng)飛騎士氣高昂，身處集體之中，仿佛前后左右袍澤的力量增幅、加持到自己身上。

    姜維細細打量汝水寬度，如果漢軍逼的再緊一些，陷入驚慌的魏騎前赴后繼，興許還真能從冰河中突圍而出。

    現(xiàn)在陷入僵持，絕望情緒彌漫，疲倦的魏騎漸漸失去抗?fàn)幍挠職狻?

    “萬歲！”

    “萬歲！”

    突然對岸黑、紅兩陣騎軍開始歡呼，他們揮動手中的矛戟，大聲吶喊，聲腔之中透著喜悅、亢奮。

    就見田信騎乘蒙多舉著方天戟漸漸出現(xiàn)，方天戟上舉著一枚首級。

    田信緩緩靠近這些驚慌失措的魏騎，生怕這些人調(diào)頭就往汝水突圍，到那時最大的繳獲就沒了。

    他斜舉方天戟，掃視前排的魏騎軍吏：“此鄢陵侯曹子文首級也！諸君何不棄暗投明，與我打回家鄉(xiāng)，匡扶漢室！”

    姜維盯著對岸的一切，聽不清楚田信在呼喊什么，他與周圍的雍涼騎士情緒悲愴，見對岸袍澤一排排下馬請降，也就紛紛調(diào)頭逃亡。

    再不跑，對面的漢騎又會追過來，到時候投降或者不投降，都是一個為難的事情。

    姜維不遠處，司馬懿穿一身煙火燎熏顯得破舊的襦鎧，一手抓著韁繩，另一手里攥著銅印。

    他也調(diào)轉(zhuǎn)馬頭混在其他騎士中沿著道路逃亡，手里鼻鈕印刻著：‘司馬文匡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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