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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人？”

    顧寒笑了，“你們把我當過自己人？”

    沉默半瞬，四位司主交換了個眼神，一人沉聲道：“此事早已定下，不可更改，更是關乎我監察一脈的大計！若再有人反對……”

    頓了頓。

    他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強硬：“便沒資格繼續擔負我監察一脈的榮耀和使命！”

    話說的隱晦。

    可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也知道顧寒擔任掌律使這件事已是板上釘釘，改變不了了。

    “還不行禮？”

    見沒人說話，那司主再次開口，聲音不大，語氣卻不容人質疑。

    可……

    沒人動。

    讓他們放下面子，放下身為造物生靈的驕傲和自尊，給一個曾經他們根本看不上的低層次生靈行禮……沒人愿意忍受這份屈辱。

    “恩？”

    那司主皺起了眉頭，只是不等他再開口，一人突然站了出來，對著顧寒深深一禮，沉聲道：“申時行，見過掌律使！”

    “申時行！”

    那名被顧寒抽去脊骨的監察使厲聲道：“你……身為監察使，你怎能如此自賤？”

    “……”

    申時行緩緩起身，看了他一眼，緩緩吐出了四個字：“大局為重。”

    “有一說一。”

    顧寒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這么多監察使里面，倒也不是沒有一個能站直的。”

    “確實如此。”

    那司主也多看了申時行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有些感慨。

    三千監察使。

    唯獨申時行一人拜了顧寒，也唯獨他一人的脊梁不是彎的！

    “拜！”

    目光一轉，他又是看向了其余監察使，語氣有些冷，身上耀世天光一閃，眾人突然覺得一道難以承載的壓力落在了身上，縱然心中有再多不滿不愿，也只能順勢彎腰，對著顧寒拜了下去！

    “見過……掌律使！”

    聲音雖不洪亮，卻整齊一致，看得巨人一行心潮澎湃，甚至有些定力弱的，更是難以自持，只覺得此生能看到如此多的造物生靈給一個出身下界的人行禮，再沒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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