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郭氏,孤兒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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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辭臉上尚還流著淚,便被這一句喚回了心神,她壓住喉中的更咽,從母親的懷中抬起頭來就已經恢復了冷靜,雖臉上還掛著淚,但單看神情已經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她剛剛才撕心裂肺的痛哭過。
說話的人正是容辭曾經的姐姐,現在的冤家——許容菀。
她進門先看了一眼顧宗霖,然后似笑非笑的盯著容辭:“四妹怎么不哭了,別是高興地哭不出來了吧。”
容辭沒有馬上搭理她,而是不緊不慢的抽出帕子來擦干眼淚,這才看向氣的臉上表情有點扭曲的堂姐:“三姐說的是,我見母親,可不是既是傷心又是高興么,想來三姐將來出了閣,也會懂我的。”
這已經是已婚婦人才能說出口的話了,許容菀要是要臉,在大庭廣眾之下聽到“出閣”二字,就必須按照時下的風俗規矩,立刻做出嬌羞不已的表情,然后保持沉默,不然會被腹誹“不矜持”。
許容菀萬萬沒想到,幾天的功夫沒見,容辭已經修煉的高了好幾個等級,心境早不復以往,指望她羞愧難當繼而有口難辯,怕是很難了。她更沒想到,以往一直退讓的堂妹居然還敢頂嘴,要知道,除了這樁婚事,容辭從沒有與她起過正面沖突,她是靖遠伯的嫡次女,除了已經出嫁了的長姐,府中確實沒有旁的女孩比她更尊貴了,姐妹們都有意向讓,自然包括容辭。
此刻許容菀一時氣憤,也顧不得什么嬌羞不嬌羞了,她氣的柳眉倒豎:“我什么時候出嫁,哪有你來說的份,你不過是個……”
“容菀!”郭氏此時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她語氣平靜的提醒道:“還是個姑娘家,滿口的出嫁不出嫁的,也不怕新姑爺笑話。”
郭氏是府里的老封君,一向積威深重,她的話,別說許容菀,就連現任的靖遠伯許訓也不敢輕易違背,因此許容菀只得悻悻住口。
郭氏如今已經年過六十,滿頭銀發,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但她精神很好,上一世直到容辭去世,她依舊是這個大家族的掌權人,她處事理智,不以個人好惡而處處以家族為重,為了靖遠伯府的地位延續,她既能擺高姿態,也能放下身段,可以說這個家甚至可以沒有許訓,但絕不能沒有她。
她抬手喚顧宗霖和容辭上前來,握住兩人的手,因為眼花,又瞇著眼看了顧宗霖許久,才道:“我之前就看你不錯,如今果然長得越發出息了。”說著拍了拍他的手,又道:“我這孫女性子靦腆,也不大愛說話,但卻是個貼心的,行事從不出差錯,我只盼著你能好好待她,日后相互扶持,也不負我這一番囑托了。”
接著容辭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地握了一下,感受到了那只干燥的、屬于老人的手上那深刻的線條和沉穩的力道:“四丫頭,無論你如今幾歲,嫁了人就是大人了,在夫家不可淘氣,我知道你事母至孝,之后對公公婆母也要向對你母親那樣,恪盡孝道,這才是我們許家嫁出去的好姑娘。”
這話苦口婆心、入情入理,不說顧宗霖,就是容辭這在家時從不討郭氏喜歡的庶子之女,都聽的感慨萬千,不得不承認郭氏是個睿智的老人。她之前雖不喜歡容辭,還輕易相信容辭品行不端,但作為一個大家長,相比于一個人過去發生的事、所犯的錯,她更在乎這個人今后能為這個家帶來什么利益。
在她看來,容辭的過錯,之前該懲罰的已經懲罰過了,該敲打的也敲打過了,這事就應該就此揭過,不必再翻舊賬。
現在容辭的身份已經不是當初在府里任打任罰的四姑娘了,她如今是龔毅侯顧家的兒媳婦兒,是維系著許顧兩家聯姻關系的紐帶,她過得好了,自然給許家長臉,許家好了,她在夫家也能立得住,二者沒有沖突,反而有共同利益,如此為何不和睦相處,非要去糾結過往,平添仇人呢?
容辭了解郭氏的想法,知道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利益至上者,但她也不得不承她的情,畢竟如果是吳氏當家,怕是現在早就跟容辭撕破臉皮了,這場回門也會變成鬧劇一場,白白叫顧宗霖看了笑話,糟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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