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說破-《盲妾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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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袁王次子趙勉派人過來,想要說服他歸到己方,被俞厲拒絕。
來人還想再勸,“俞將軍如今跟隨的,就一定是明主嗎?萬一某日那位主子人沒了,俞將軍又何去何從?還是盡早歸降我們東翁,才能在秦地穩(wěn)固下去。”
俞厲不知袁王次子趙勉哪里來的想法?他長兄趙勤正值春秋鼎盛之際,怎么會說沒就沒?
況他從前便對袁王次子趙勉不喜,經(jīng)了虞城一事,更加不喜了,還不如趙勤有情義,肖似袁王三分。
他將人直接攆出了虞城,卻得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也不知是趙勉做法詛咒還是怎地,他新效忠的東翁、袁王長子趙勤,竟然真的病了,臥床不起。
俞厲訝然。
趙勤占據(jù)的城池處在秦地西邊境,與西面外族戎奴相接。
而戎奴自袁王死后,動作不斷,又趁著趙勤趙勉相斗,陸續(xù)吞并了秦地幾座小城。
戎奴老單于原也好戰(zhàn),后與朝廷的老定國公戰(zhàn)成平手,兩邊戰(zhàn)力皆是受損,便提出與朝廷和親,從此停戰(zhàn)安穩(wěn)。
朝廷應(yīng)允,和親之后,戎奴與朝廷休戰(zhàn),開始通商互市,近十年過去,老單于入半截黃土,大權(quán)交給了兒子。
但新單于一樣的好戰(zhàn),兼并了好些異族,這次聞到秦地的血腥味,只怕要趁著趙勤病倒的機會,再來蠶食秦地城池。
俞厲本就要去拜見新主,發(fā)誓效忠,眼下這般情況,更是率了精兵,準備出發(fā)西行。
宋又云在他走之前,急急忙忙通過城司幸存下來的人,想要聯(lián)系上俞厲,將俞姝的情況說給他,但沒等來俞厲,卻被衛(wèi)澤言請了過去。
衛(wèi)澤言不急不忙地先問了問宋又云自身的情況,還問她是怎么在襄兵攻下虞城的時候,保住自身的。
宋又云自然不能把林驍?shù)氖虑檎f出去,便道被李姑娘收留,保得一命。
她說她眼下甚是安穩(wěn),“但是我來時經(jīng)過了貿(mào)州,俞娘子讓我將她之事告知俞將軍,讓俞將軍不要激動,想一個穩(wěn)妥辦法,接她回來?!?
衛(wèi)澤言一聽就笑了,他嘆氣問宋又云,“你覺得俞將軍可能不激動嗎?那可他眼珠子一樣的妹妹,卻被詹五困起來做妾?!?
事情是這么個事情,但宋又云道,“但娘子眼下就在貿(mào)州,若不趁此幾乎將她接回來,等詹五爺回了貿(mào)州,再帶著她回京,豈不更難了?”
衛(wèi)澤言說是,又是嘆氣
“容我好生思量一番吧,眼下虞城剛奪回,將軍還要去拜見新主,也不知什么時機合適。”
他讓宋又云不必操心,“這事交給我,必得尋個好時機。”
他說著,問宋又云住在旁人家中可習(xí)慣,要不要他替她尋個住處。
宋又云只怕他發(fā)現(xiàn)林驍。
住在李家,林驍還能借李家人身份遮掩,于是她連道不用,叮囑他盡快告知俞厲,離了去。
……
俞厲直到率兵一路西去,也沒聽到什么消息,反而趙勤病倒遲遲未好,俞厲加速行軍。
五爺這邊一帆風(fēng)順,取下襄陽之后,將殘余幾座不肯歸順的小城,也都一一收復(fù)回來。
詹氏大旗插滿襄地,朝廷得了消息,皇帝連番派人過來行賞。
五爺不在乎這些賞賜,他只盼早日返回。
終于,在春風(fēng)吹拂大地、柳枝紛紛抽芽的某日,五爺徹底完成襄地的收復(fù),策馬揚鞭地直奔貿(mào)州而去。
貿(mào)州軍民早就等在城門內(nèi)外,夾道歡迎。
五爺被軍民熱情所沖,笑意蔓延至眼底,嘴角高高勾起,就一直沒落下來。
這才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
不過,五爺越是想快馬加鞭地返回在貿(mào)州的宿處,越是在百姓的歡慶熱情中,完全走不動路。
他無奈地笑,回頭看了一眼穆行州,那小穆將軍因著年輕未婚,得了全貿(mào)州姑娘的眼。
姑娘們紛紛抽出帕子、接下香囊朝他拋了過去。
穆行州左躲右閃,還是被砸了一頭香粉香帕,眾人皆哈哈大笑,唯獨他自己委屈巴巴地求著各位姑娘,手下留情。
他這般,反而更得了姑娘們的喜歡。
五爺好笑不已,目光去尋路邊,也希望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人,能來這里迎他。
可他始終沒尋到人,只能在離開了歡迎的道路后,急忙換了衣衫,回了落腳的院子。
她性子靜雅,是不肯湊熱鬧的,他正要趕回房中尋人,沒想到剛到了大門口,竟就瞧見了影壁旁站著的女子。
她站在一株淡紅色的早梅旁,穿著杏色的對襟長衫,頭上戴了珍珠步搖,人也如珍珠般瑩潤耀眼。
五爺一下子看住了。
大門敞開,穿透風(fēng)呼嘯而過,吹起她的衣襟。
走時平平的小腹,如今已高高地隆起。
她一手垂著,另一只手扶在了孕肚之上。
五爺心下快跳起來,大步向她走來。
她聽到了,抬起頭,“五爺回來了?”
嗓音溫軟清淡,卻如溫泉水落在男人心間。
男人兩步上前,拉著她的手,將她小心護在了懷中。
“阿姝,是我!我回來了!你和孩子好嗎?”
她笑起來,風(fēng)吹著她鬢邊的碎發(fā),她說“好”。
秦地。
俞厲前去效忠新主的一路,一直提心吊膽。
趙勤病情非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加重起來,連衛(wèi)澤言都道,“恐怕要出變。”
這話說完第二日,俞厲到達趙勤駐地城下,有將領(lǐng)出城迎他,見了他的面,便哭起來。
“俞將軍,勤王他……薨了!”
俞厲踉蹌了一步,“怎么回事?!”
“是下毒!”
那守城將領(lǐng)說,“起初都以為王爺是風(fēng)寒,王爺自己也沒當(dāng)回事,后來越發(fā)重病不起,大夫這才懷疑有人下毒。最后雖然找出了下毒之人,可為時已晚,王爺今早沒挺過去,人沒了……”
俞厲渾身泛寒,“誰人下毒?!”
守城將領(lǐng)臉上憤恨起來,他們提審了下毒的婢女,和一連串相關(guān)的人,證據(jù)直指袁王次子趙勉。
俞厲默然想到了來之前,趙勉派人前來勸他易主的話。
當(dāng)時那規(guī)勸之人便說了,若是新主沒了再易主要如何的意思,可見彼時,他們已經(jīng)知道趙勤,命不久矣了。
俞厲突然憤恨起來,指骨攥得劈啪作響。
“我俞厲,寧肯與那趙勉為敵,也絕不歸入他麾下!”
效忠趙勤的將領(lǐng)皆是這般,直言袁王次子趙勉手段殘劣,連親兄都能下此狠手。
戰(zhàn)爭殘酷,爭權(quán)奪利亦殘酷。
可趙勤膝下無子,他一死,原本效忠之人群龍無首。
這些人里,唯有俞厲戰(zhàn)功卓著,名聲最響。
當(dāng)晚,衛(wèi)澤言到了他帳中,“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怎么辦?”
俞厲當(dāng)然想過,可是想效忠新王,卻連一個能找出來的合適人選都沒有。
他問衛(wèi)澤言,“軍師以為該如何?”
衛(wèi)澤言在火光里,朝他看了過去。
“我以為,你當(dāng)稱王!”
俞厲苦笑,“我?哪有外姓稱王能長久的?況我這般莽夫,如何能如王一般,讓人歸順信服?”
衛(wèi)澤言反問過去,“如何不行?你眼下呼聲,便比所有人都高!”
俞厲沒有接下這話,他還是搖頭,并不相信自己可以稱王,或者不認為自己到了該稱王的地步。
可是衛(wèi)澤言卻又問了他,“不稱王,你永遠只是虞城將軍,等趙勉挨個收服了勤王占據(jù)的城池,他便是秦地的主,你以為你能獨獨守住虞城幾時?”
他說,“只有你稱王,才能與他分庭抗禮,連朝廷都不敢隨便動你!你總不會,想著歸順朝廷吧?”
但俞厲在這時沒有說話。
衛(wèi)澤言冷笑起來,他突然叫了俞厲的名字。
“別以為詹五給你好處,便忘了朝廷的惡,忘了你家是怎么被朝廷株連五族的!”
在這話里,俞厲唇下緊抿,手下緊攥起來。
而衛(wèi)澤言坐到了他身邊,又告訴了他一個他怎么都想不到的消息。
“你必須稱王,你不稱王,阿姝怎么辦?”
俞厲一怔,“什么阿姝怎么辦?阿姝到底在什么地方?”
衛(wèi)澤言這次告訴了他。
兩人之間,火盆里的光火上竄一截。
衛(wèi)澤言說,“阿姝早被那詹五掠了去,眼下,就被他困在身邊,為婢為妾!”
話音落地,俞厲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猛然扯住了衛(wèi)澤言的領(lǐng)子。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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