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故意的吻-《拯救殘疾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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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那個時候,已經死了十年了。
他們都在欺負他,欺負她的秋秋,欺負一個病人。
她眼睛紅了,又覺得自己今天哭得太多了,實在是不該哭了。
在少年秋那里,她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到了后來的時候,姜小圓甚至也漸漸地覺得,自己也非常需要他,好像她真的,在日復一日的相處當中被他給寵壞了。
她本來就是個又懶又咸魚的小姑娘,一路上被系統鞭策著往前走,一開始不過是只只想完成業務的社畜心態,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也開始漸漸地眷戀著在他身邊的感覺。
甚至于,明明完成任務就可以轉世離開,她卻慢慢地想著,要不就賴在他的身邊吧,雖然轉世之后可以回到現代,有很多自己喜歡的東西,可是要是離開了他,她就覺得心里空空蕩蕩的。
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唯一能夠明確的就是,好像她真的舍不得了。
她好像再也看不得她的秋秋被人欺負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舍不得了。
被寵壞的小姑娘,好像懵懵懂懂地發現,自己真的要堅強起來了。
她不想眼前的暴君秋幾個月后徹底瘋掉,她想看著他活得長長久久,長命百歲。而那些現在的暴君秋不能做到的、畢生遺憾的,她都不想讓這些遺憾在少年秋身上重現。
從前她只是因為任務,現在她是因為舍不得了。她從未有那么一刻這么堅定過,她是真的希望秋秋成為千古一帝,一代明君的。
她的少年秋至今在寒冷的邊境打仗,危機重重還要拼盡全力。她的暴君秋,病痛纏身,幾個月后就要面臨死亡。
她的秋秋憑什么要面對這么多不公呢?憑什么有人一出生就注定一生不得善終,憑什么有些人拼盡全力,仍然得不到幸福呢?
她吸了吸鼻子,真的就不哭了。
她嗅著空氣里面還沒散干凈的氣味,費力地支撐起來了自己有點被壓麻了的身體,低聲和張德義說了一聲,他猶豫了一會兒,就叫人抬了轎輦過來。
這樣的勤政殿,姜小圓哪里還敢讓暴君秋待著?現在只有空蕩蕩的寢宮,才會讓姜小圓覺得有點安全感。
只不過到了寢殿,姜小圓就看到了那株葡萄,到了冬天肯定是凋謝了的,不過暴君秋找人搭了一個棚子,并沒有讓雪把她的小葡萄壓垮。
視線回到了大殿里,除了小葡萄外,她的小粉花竟然還開著,在床頭精神抖擻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來這是冬天應該有的狀態。
明明身邊危機重重,沒有幾個人是可信的,甚至清空了宮殿,也沒有把她送的東西扔掉。
她一直悶悶的心情,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好了起來,看向了暴君秋,有點兒得意地翹起了嘴角。
仿佛是動靜太大了,青年終于醒了過來。
他本以為這一次她也會和從前一樣,一覺起來就消失了,沒想到一轉頭,就看見了兩個人十指相扣的手指。
他有些僵硬,漂亮的鳳眸注視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沒有掙脫開來。
那只手軟軟的,緊緊地拉著他,溫度從接觸的地方傳來,讓他本來就有點涼的掌心,都一起變暖了。
姜小圓見他醒了,連忙召喚張德義把藥送進來,本來張德義還有點不敢進來的,醒來的青年看了他一眼,他這才踏進了寢宮。
太醫院一直溫著藥呢,現在還冒著熱氣,姜小圓拿著勺子,眼巴巴地看著他喝藥。
這個藥方對現在的暴君秋還有沒有用呢?姜小圓其實心里面也沒有把握。不管是秦九還是少年秋,還是后來的那些軍醫們,都提到過紅鳩是時間越久、作用越嚴重的。
暴君秋這個時候,距離當年容妃下毒已經過去了很多很多年了,紅鳩之毒根深蒂固,就算是現在喝了解藥,恐怕也不可能達到少年秋當時的效果了。
但是多多少少,喝了總是比沒有喝要好的,就算是能夠拖延一段時間,就已經是賺到了,至少可以給她更多的時間去想辦法。
他顯得有些安靜,明明休息了兩個時辰,仍然很疲憊。
大概是最近紅鳩發作太頻繁,解藥喝下去了,紅鳩的紋路也沒有立馬退下去。
只是藥顯然是有作用的,他因為頭疼的緣故一直在微微發顫的手指,漸漸地安靜了下,她也就趴在他的床頭陪著他,手指仍然保持著那樣十指相扣的動作。
姜小圓害怕他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就用一只手給他留了一張紙條,把自己知道的有關藥引的事情都寫下,放在了他的另外一只手下面,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不同的藥方也一起墊在了下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解藥的緣故還是因為藥引,這一次他睡得很不安穩,難受地皺著眉,抓著姜小圓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
姜小圓也不顧自己被捏得有點疼了,連忙從系統空間里拿出毛巾和水,不停地給他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睡夢中的青年低聲喃喃,俊美而冷毅的眉宇蹙著,姜小圓一個字都沒有聽明白,只是任由他抓著她,一遍一遍的說我在呢。
她一夜都不敢睡,就干脆趴在了床邊上,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床上的俊秀青年臉上的紅色紋路才漸漸消退,姜小圓也徹底睡不著了。
長發的青年眉宇間依稀有點少年的影子,只是比起少年秋更顯得有些陰鷙。褪去了紅紋后,沒有那股子張牙舞爪的暴戾,反倒是透著一股子病態的蒼白,因為握著她的手也不肯撒手,睡姿有些奇怪。
就算是這樣,蒼白的青年,仍然好看得像是一尊玉做的雕像。
她感覺到自己差不多時間要離開了,悄悄地湊近了他,在青年帝王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又像是做賊一樣悄悄地退開了一點。
她想,她一定會找到辦法的,所以他……一定一定要等著她回來呀。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因為她的這個動作,本來雙目緊閉的青年,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
青年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果然又消失了。
其實應該是意料之中,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長發隨著他漸漸起身的動作滑了下來,像是質地極好的絲綢,他垂著眸,像是一尊精致過頭,反而失去了人類情感的邪神雕像。
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那漸漸冰冷的面容,終于有了些變化。
空蕩又寂寥的大殿外,又開始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
他抬起手指觸了觸自己的額頭上那殘存的觸感,遲鈍又驚訝地發現。
那大概,是一個故意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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