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馬車縱使再寬闊,里頭能擺下的桌案也就那么大。只見它分作了兩半,一大半和一小半。 那一小半上,便堆著晉朔帝的快報奏折與兩三本古籍,堆得高高的,幾乎要連那御筆、硯臺都放不下了。 另外一大半,就擺了一本治水論,鐘念月半趴在那桌案前。實在是鳩占鵲巢,作威作福啊不是。 鐘念月忍不住轉(zhuǎn)頭掃了晉朔帝一眼。 晉朔帝正襟危坐,神色都不變一下,絲毫沒有因為她的過度霸占,而露出不快之色。 這人當(dāng)真是個極合格的皇帝,無論身處何地,都絲毫不影響他處理政務(wù)的效率。 “又是哪里讀不懂了?”晉朔帝突然抬眸問。 鐘念月暗暗嘀咕,他對她的目光這樣敏銳么? 鐘念月忙指了指書上的一行字。 晉朔帝道:“過來,朕教你。” 鐘念月:? 她瞧了瞧讓自己擠到一邊去的晉朔帝:“陛下那里擠得很,我不去。” 晉朔帝看著她,只低聲重復(fù)了一遍:“念念,過來。” 鐘念月:“我坐哪里?” 晉朔帝指了指自己的腿。 鐘念月:? 你不對勁。 晉朔帝坐在那里,身形巍峨,他柔聲道:“念念,求人該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 求人的態(tài)度就是坐你腿上嗎? 那也不對啊。 那不得是跪著求嗎? 晉朔帝輕嘆了一聲:“過來,快些,天色漸晚了,一會兒便沒功夫了。” 鐘念月挪了挪,將自己卡在了桌案前與他膝蓋前的縫隙間。 晉朔帝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指著那行字,道:“十里開一水門,更相回注,是沉沙固堤之法,越到下游,便越少見黃沙。” 正如晉朔帝所說,天色漸晚了。 晉朔帝同她說完沒多久,他們一行人便暫且扎營歇息了。 也就是這時候,三皇子方才見著了她。 三皇子可以說是見鐘念月見得比太子還要多的人了,哪怕鐘念月?lián)Q了身衣裳,他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你你怎么會在此地?父皇怎么將你也帶來了?” 鐘念月一點頭,低聲一“唔”,道:“是啊。” 三皇子皺眉道:“來拖后腿的?” 鐘念月?lián)u搖頭。 我如今治水論都讀完五頁啦,多么牛逼,你一頁都還沒讀過呢。 三皇子用力抿了下唇:“又要我給你烤肉么?” 鐘念月原本是沒有這樣的想法的,但他自己都送上門來了,于是一點頭道:“那便多謝殿下了。” 三皇子冷嗤一聲。 倒也沒說烤還是不烤。 那廂大皇子注意到了動靜,只覺鐘念月實在是個生面孔,便忍不住走了過來,沉著臉問三皇子:“這是何人?三弟,是你帶來的?” 還自以為抓著了三皇子的錯處。 不過三皇子荒唐也不止一日了,也難怪他這樣想。 三皇子面色古怪道:“不是我?guī)淼模撬恢朗沟氖裁捶ㄗ幼约簛淼摹_@是……” 不等他說完,鐘念月一指自己道:“叫叔叔。” 大皇子一愣。 鐘念月理直氣壯,眼睛都不眨一下:“別看我面嫩,輩分卻是比你們高。” 晉朔帝立在不遠處,輕笑了一聲:“嗯,確實是要高一些。” 孟公公聞聲心下驚駭。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