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你不愛他了他最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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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下去等我吧。”
周時軻扭頭對周時旬說道。
“說清楚了,我就走。”
周時旬雖然生氣又心疼,可到底這是周時軻自己的事情,他插手太多說不定會起反效果。
他走后,屋子里很久都沒有任何聲音。
“傅斯冕,我拿得起自然也就放得下,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會說什么當(dāng)初是我看錯了人瞎了眼這種話,”周時軻雙目發(fā)紅,,“因?yàn)槲乙婚_始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但我覺得,我可以改變你,現(xiàn)在我知道了,是我沒有自知之明?!?
“你狠得下心這么對我,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嗎?”
他走到傅斯冕跟前,微微抬眼,即使不言語,也能讓對面的人感覺到他有多痛。
“我哥說得對,”周時軻嘴角揚(yáng)起嘴角,他知道自己此刻笑得有多勉強(qiáng)和難看,“你就是,給臉不要臉?!?
他在傅斯冕面前的姿態(tài)就沒好看過,一直在犯賤,他現(xiàn)在不犯了,行不行?
傅斯冕睫毛顫了顫,心臟處傳來嚴(yán)重的不適感。
可他無法開口辯解整件事情,因?yàn)榘⑤V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他做的。
“我不是傻逼,你肯定不會把我完全交給林家,你耍了林家,你把我,把你父親,還有林家,全部都算計(jì)了進(jìn)去,”周時軻想到自己竟然只是傅斯冕計(jì)劃中的一環(huán)一個步驟,痛苦像深淵一樣將他往下面拽,寒氣從腳底侵襲到全身,“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只配做你手里的棋子是嗎?就算我跟你傅斯冕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做這事兒之前難道不應(yīng)該通知我一聲?傅斯冕,你到底有沒有心!”說到最后,周時軻大聲吼了出來,尾音顫抖,幾近崩潰。
“阿軻……”傅斯冕壓下心里的慌亂,他低聲哄著,“阿軻,我可以解釋的?!?
他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片刻的裂痕,其實(shí)傅斯冕心里十分清楚,他所有的坦然自若,都來自于周時軻的不離不棄盲目信任。
周時軻笑起來,笑得嗓子都破了,“傅斯冕,我應(yīng)該早點(diǎn)和你提分手的,那樣我還能早些知道,原來你也是會低頭的?!?
傅斯冕看著這樣的周時軻,短暫的怔愣過后,他聽見自己胸腔里,傳來碎裂的聲音。
不知為何,他也有些疼。
周時軻本來想讓兩個人的分開,體面冷靜一點(diǎn),但當(dāng)真的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他無法冷靜,無法體面。
“我會回北城,”周時軻拉開和傅斯冕的距離,撈起沙發(fā)上的外套,邊說道,“會和別的人談戀愛接吻睡覺,傅斯冕,我不是非你不可,你可能不太清楚,有多少人跪著求我上?!?
他扭過頭來,眼里遍布血絲,像被逼急了的獸,他露出獠牙,咬傅斯冕一口,也傷自己一口,“你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你他媽怎么敢看不起我?!”
“就因?yàn)槲蚁矚g你?所以你看不起我?”周時軻越說越憤怒,他氣自己如此不爭氣依舊因?yàn)楦邓姑嶂谎云Z產(chǎn)生山洪海嘯般的情緒,“那是你他媽腦子有問題,我爸從來沒跟我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是低賤的!”
“不過拜你所賜,我現(xiàn)在知道了?!敝軙r軻咬牙切齒。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去像喜歡傅斯冕那樣喜歡其他人了,傅斯冕磨滅了他對感情的期待,耗盡了他對感情的希望。
傅斯冕沒有哪一刻覺得言語無比蒼白,“我沒有這樣覺得過?!?
“可你他媽就是這樣做的!”周時軻對上傅斯冕平靜如一潭死水般的眸子突然就沒了再和對方爭辯的力氣,“算了,傅斯冕,算了,算我倒霉,喜歡上了你,也算你倒霉,被我糾纏這么久?!?
傅斯冕其實(shí)從來沒騙過他,是他自己騙自己,喜歡一個人,是會幫對方撒謊的。
傅斯冕的敷衍,傲慢,他都選擇了一一忽視。
現(xiàn)在想起來,除了疼,還是疼。
聽見周時軻說和別人在一起,傅斯冕心里驟然升起戾氣,他走過去,將人拽進(jìn)懷里,語氣跟以前一樣溫柔。
“阿軻,對不起?!?
周時軻被傅斯冕碰到,除了短暫的不適,還有他自己都厭惡的那種熟悉透了的親昵感,瞬間炸了毛,他奮力掙脫,“別他媽碰我!”
“你賣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知道?”周時軻手掌撐在桌面上,大口喘著粗氣,他感覺肺里的氧氣所剩無幾,他覺得周遭一切都在擠壓他,快把他整個人都擠碎了。
傅斯冕一言不發(fā),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周時軻。
他想過。
周時軻從傅斯冕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可他仍然選擇做了。
周時軻低著頭,一大滴眼淚從眼眶里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
直到他瞥見墻上的畫,兩步跑過去踩上沙發(fā),單手摘下來直接摔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周時軻居高臨下地看著面若冰霜的傅斯冕,嗤笑道:“這種惡心的東西,還是不要留下來臟了傅二少爺?shù)难劬??!?
傅斯冕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上面兩個手掌印被玻璃切割開,他抬眼看著周時軻,眼神是帶著警告意味的懇求,“阿軻,不要這樣。”
高高在上眾星捧月的傅二少爺,從不說軟話,將所有人的玩弄于掌心,到了需要哀求人的那一天,才發(fā)現(xiàn)他可以拿出來用的詞句少之又少。
周時軻拉好外套的拉鏈,從沙發(fā)上踏了下來,他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在他握上拉桿那一瞬間,傅斯冕呼吸一滯,他沖過來,“我給你道歉,阿軻,別走……”
“哄你媽呢?”周時軻拼盡全力推開傅斯冕,他衣裳很亂,拉鏈把里邊的襯衫絞了進(jìn)去,“那我問你,我讓你叫停你的計(jì)劃,你肯不肯?”
房間里陷入寂靜。
傅斯冕看著周時軻,半晌,他覺得周時軻通紅的眼睛有些燙人,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我有我的安排,除了這件事情,其他的要求任你提?!?
周時軻聽完回答,突然就不氣了,連不甘心都沒有了,他心中被一股悲涼充斥。
即使這時候,傅斯冕也依舊理智得可怕,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被情緒掌控,所以他才能成為贏家。
周時軻心被傷得血淋淋,他握著行李箱的拉桿,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住?
“那你的計(jì)劃可能要失敗了,我走了,你還準(zhǔn)備拿什么和林家換?”
傅斯冕微微蹙眉,“我沒有想過要真的將你的合同轉(zhuǎn)過去,阿軻,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彼呀?jīng)習(xí)慣周時軻的存在了。
“那我走了對你的計(jì)劃應(yīng)該影響不大,”周時軻勉強(qiáng)笑了笑,他停下來,看了傅斯冕很久,半晌,他啞著聲音,強(qiáng)迫自己平靜下來,“傅斯冕,就此別過了,以后橋歸橋,路過路,如果有緣再見,我們就當(dāng)彼此是陌生人就行?!?
傅斯冕手心發(fā)涼,他看著周時軻,眼里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
“這是家里的鑰匙,還你了?!蹦猩ひ衾涞?,金屬撞上大理石,發(fā)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傅斯冕聽著身后換鞋,開門的動靜,紋絲未動,直到周時軻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他才緩緩轉(zhuǎn)身,看著一地狼藉,空蕩蕩的門口,似乎還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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