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長子-《和珅是個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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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霖知道這只是小小的考校,便恭敬接話:“一家讓,一國興讓;一人貪戾,一國作亂。”
馮霜止點了點頭,手往后面一伸,喜桃極有眼色地遞上來一個紅封子,馮霜止便塞到了馮霖的手上,道:“日后是要參加科考的嗎?
也不錯”
“弟弟謝過二姐。”
馮霜止坐在那里,受了他一禮,端茶來喝了一口,點點頭,馮霖才轉身走開。
后面的惜語眼底閃爍著淚花,這些年她人都老了,沒名沒分地操勞著這府里的事,唯一的盼頭便是馮霖了,好歹這個兒子爭氣,聰慧不說,還很上進,先生怎么說便怎么做,也不會惹人鬧心,還會孝敬老太爺,如今來給馮霜止敬茶,惜語生怕出什么錯兒。
雖說馮霜止離了這英廉府,可并非是完全沒了影響力,很多事情老太爺也得問問她,畢竟她額娘才是這府里的正室。
如今馮霖出息,這府里又沒有別的血脈,說不得只能將馮霖作為一族的嗣子。
英廉似乎有這個打算,以往沒說,馮霜止今日意思意思地問了這么一句,大約便是同意了。
馮霖握著拳頭從屋里退了出來,惜語也悄悄地跟上,母女倆暗地里好一陣哭。
馮霖只拍著她肩膀,惜語擦了擦眼淚道:“二小姐是個手段很心腸軟的,只要不觸了她底線,能忍的也不少。
老太爺畢竟是老了,還得要個人送終,她總歸是顧著老太爺的。”
馮霖回想起自己方才與馮霜止目光相接的剎那,她那雪亮的眼神,便覺得這人從里到外都是通透的,有這樣的一個厲害嫡姐,也難怪之前府里能鬧出那樣的一樁來。
他嘆了口氣:“如今都過來了。”
“她今日算是應了,日后也會提攜著你,只盼你自己爭氣,萬莫像你那糊涂爹一樣,了老太爺生氣……”
“兒子省得。”
……
這邊娘兒倆敘話,那邊卻已經張羅著要布席了。
馮霜止坐了一會兒累了,便到了耳房里坐一會兒休息,喜桃在一旁加炭燒著暖爐,和砷從外面打簾子進來,“累了?”
馮霜止“嗯”了一聲,沒睜開眼,只強打了精神道:“你怎的不在外面?”
“趁著他們說話的空兒,我來看看你。”
和砷柔聲說著,只疼惜她得厲害,又問她方才是怎么回事。
馮霜止終于爭了眼,“什么事兒?”
頓了一下,又像是想到什么,不待和砷說話,馮霜止自己便接上了:“我跟伊阿江天生的對頭,看不過眼,當初因為他,我瑪法參了永貴那老頭子好幾本,如今他倒成了我瑪法孫婿,活生生讓永貴矮了我瑪法一個輩分,怕是永貴心里憋著氣,在家不怎么給他好臉色看的。”
聽到這里,和砷沒忍住笑出了聲,“同朝為官,永貴大人跟你瑪法,還真是難為了。”
“永貴是個老狐貍呢……”馮霜止想到這永貴的身份,又皺了皺眉,這人是個直臣,只怕日后要跟和砷犯沖,只不過現在擔心也沒用。
她笑了一聲,“原本我是擔心著的,我們都走了,瑪法怎么辦……可是我看到馮霖就知道了,瑪法他又有盼頭了。”
和砷彎了彎唇,雙眸之中像是凝聚了點點星光:“你瑪法這邊,要定下嗣子了?”
“嗯。”
馮霜止點了點頭,“怕是快了,族中不能沒人,選個親近的,自然只能是馮霖,這孩子倒是乖巧,我看著不像是心術不正的。”
和砷也道:“看眼神通透,通身清俊,日后不會是個沒作為的,英廉大人也不必擔心了。
一會兒開席,記得出來。”
“我就歇一會兒。”
馮霜止點了點頭,便又讓和砷出去了,只是和砷出去了,卻進來了馮云靜跟馮雪瑩。
這一下,馮霜止睡不成了,她坐了起來,看著自己這兩位庶姐妹,也跟她們打招呼:“大姐、三妹,怎么也進來坐了?”
馮雪瑩道:“男人們的話題,我們不懂,左右聽得無聊,便進來說話了。”
她坐下來的時候,便將玉祁那妞妞放下了,玉祁在桌子邊上轉來轉去,不一會兒就到了馮云靜的身邊。
馮云靜的氣色似乎不大好,聽說錢灃的母親已經要錢灃納妾了,她心情如果能好,才叫做怪了。
馮雪瑩跟馮霜止,好歹還能說上兩句話,可馮云靜只坐在那兒一語不發。
玉祁來到了她身邊,瞧見她旗袍袍角繡著的白牡丹漂亮,便下去捉住,卻不想馮云靜側了一下身子,回身卻一把推開了玉祁,竟然開口便道:“沒個教養的!”
這一說,馮雪瑩立刻便愣住了,接著也冷笑了一聲:“生不出來的,便連看著別人的孩子都不舒服嗎?”
這一說,幾乎是戳中了馮云靜的痛腳,她臉色煞白地一下站起來,“大姐——”
馮雪瑩已經是做額娘的人了,在府里不得爺們兒的寵,也就盼著一個女兒,整日地寵著,恨不能放到自己的手心里,如今被馮云靜這么一說,便也是怒極,“你若不是如我所說,怎會忽然惱羞成怒?”
馮云靜終究還是說不出話來,她咬牙很久,抬手便想要打馮雪瑩,卻不想馮雪瑩抬手一巴掌摔到她臉上,只道:“你醒醒吧,夢該醒了。”
這事態的發展完全超出了馮霜止的預料,她差點沒端穩自己手中的茶碗,抬眼看向這忽然掐起來的兩個人。
其實也不是很嚴重……
馮雪瑩不過是甩了一巴掌出去,并沒有多用力,只將馮云靜那臉打偏了,似乎也將她打醒了。
想到不久之前,馮雪瑩還來自己這里給馮云靜求過情,馮霜止只將茶碗重重地放下,落了聲,才道:“大過節的。”
大過節的,什么事兒也別在這府里鬧,她們不想過這年了,英廉跟馮霜止這還想過個好年呢。
到了晚上宴席的時候,這姐妹三個就像是忽然之間想通了什么一樣,雖不說是多親熱,卻也至少有說有笑,連馮云靜都像是想通了什么,勉強露出笑來,在席間應酬著。
和砷依舊不敢喝多,只一杯酒將整個桌子都敬了,惹得馮霜止偷笑。
年少的哥兒馮霖平日里不怎么沾酒,一喝就已經臉紅了。
英廉也開心,難得看到家里人都這么齊,聚作一堂,喝得迷迷糊糊,由他的通房丫鬟扶著進去了。
馮霜止跟和砷在府里歇了一夜,第二天便走了,本來還好好的,不料到了半道上,忽然腹痛不止,和砷忙讓劉全兒速去請郎中,火速回府,將馮霜止安置了下來。
郎中便是那京城名醫周望淵,穩婆們都在一旁候著了,劉全兒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直接請了當初給馮霜止診出喜脈的周望淵來。
周望淵心說不就是女人生個孩子,怎么也叫自己來,等看到了劉全兒,一拍腦門兒才想起來,原來是和府的。
這下他慶幸起自己當初的高明來,果然還是發跡了的啊……
當下馬不停蹄地敢來,便見當初那溫雅的男人在屋前轉來轉去,自家婆娘第一次生孩子的時候,是個男人都這樣,周望淵一點也不驚訝。
他來的時候是中午,不慌不忙地聽完了里面穩婆的匯報,便吩咐了下去。
和砷在一旁看著這郎中不緊不慢,不慌不慌,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恨不得能催催這郎中,實在忍不下去了,便要對那郎中說兩句狠話,偏生這周望淵掐準了和砷的七寸,只道:“您就擱這兒安心地等著吧,當初給夫人切脈的時候,也就是體虛一點,調養得不錯,一準兒給您生個大胖小子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好是黃昏時候,那日頭剛剛沉下去,整個院落里的雪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水來。
馮霜止在屋里一聲叫喊忽然高亢起來,之后就沒了聲響,和砷也顧不得許多,沖進去了,卻見那穩婆抱出來一個赤條條的胖娃娃,一疊聲地恭喜著:“恭喜爺,是個大胖小子!”
緊接著就兩巴掌給拍到那小子的屁股上,于是“嗚哇”一聲,整個院落里全是這小子的聲音。
和砷只覺得這孩子丑得可以,卻向一旁問道:“夫人如何?”
“沒事兒呢,喝了參湯……”
和砷只聽了“沒事”兩個字便過去了,馮霜止目光迷離得很,額前的發全被汗水暫時了,她手指有些無力地蜷縮著,和砷過來就握住了她的手,喊她名字:“霜止……”
然而馮霜止只是空茫地看著前面,像是看到了他,又像是什么都沒看到。
在馮霜止的視野之中,和砷的輪廓又漸漸地模糊起來,有人在外面說:“只是脫力了,睡一覺便好,對了,貴府公子可起了名兒?”
“爺說叫睿淵……”
和砷知道她累了,卻見她嘴唇翕動著,似乎在說什么,于是將耳朵湊過去,只聽見一句:“為何害我……”
之后她的眼完全地閉上,便這樣昏睡過去了。
夢境,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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