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哥哥……嗚嗚……”常小虎抱著劉大龍的雙腿,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告訴哥哥,出什么事兒了?”劉大龍將常小虎抱起來,接過李愷遞過來的衛生紙,給他擦著眼淚。 常小虎抽抽搭搭的敘述了這幾天的噩夢經歷。 那天常貴被嚇的屁滾尿流回了家,盧小娥知道調入新廠的事情完全沒戲,難免要嘮叨幾句,什么沒本事啊,什么活該被人欺負啊。常貴本就一肚子擔心害怕和氣惱,隨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盧小娥連氣帶惱的帶著常小虎回了娘家。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盧小娥人品低劣,是有傳承的,她父母就不是個東西,還有個哥哥尤甚。 嫂子則更是變本加厲。也能理解,在這樣的家庭里要想站住腳并且確立地位,沒兩把刷子怎么可能。 盧小娥回到娘家的第一天,就受到娘家人的“熱情”接待。母子倆被安排住進放雜物的西廂房,幾張木板幾摞磚頭支起的簡易床,吃的是大家剩下的殘羹冷炙,喝的是水井里直接打出來涼水,還將家里所有家務活都扔給了她。 娘家人早就看出這個女兒沒有利用價值,嫁出去這么多年,除了當初彩禮高一些算是“利潤”外,再沒沾過什么好處。 盧小娥萬般缺點,但也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把家”,很少往娘家拿東西。主要也是沒得拿,常貴的工資,在機械廠基本上是最低的,也就比后勤科那幾個打掃衛生的老娘們兒高個十塊八塊。沒辦法,常貴是純文盲,一天學都沒上過,自己名字都是前老丈人將他領回來后手把手教的。 常貴是家里的頂梁柱,不容糊弄;常小虎是親生親養的寶貝,舍不得委屈,至于她自己,更不能湊活了,嫁到城里就是為了享福的。 于是常貴每個月的工資都進了仨人嘴里,連看病吃藥都要借錢,哪有結余送回娘家。 虐待劉大龍在盧小娥認知里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劉大龍死了才好呢,家里少一個人吃飯,省下的糧食還可以養個雞鴨。 不過回到娘家,她算是體會到了劉大龍曾經的苦難生活。 后悔了,想回去,但想到常貴形容李焱的可怕,感覺回去也沒意義了,說不定沒幾天常貴就被開除。而且據說李焱和街面的人也有聯系,回去沒準兒被那些人堵了門。更何況她是被常貴“打”出來的,就這么回去,也沒臉。 盧小娥就想著和常貴離婚,再重新找個人嫁了,總會有口飯吃。 而常小虎整天被他表哥欺負,舅舅舅媽對他也是非打即罵,不但搶了他書包里攢的零食和學習用品,還不給他飯吃,任憑他站在屋門口流著眼淚看他們胡吃海塞。 姥姥姥爺也置若罔聞,不是盧家的種,心疼也是白心疼。至于幫女兒去找常貴討個公道,算了吧,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的事兒誰會去做。更何況常貴搬運工出身,別的沒有,還是有把子力氣的,再傷到自己,得不償失。 終于,今天下午,常小虎再一次被表哥騎在身上打了一頓,他就哭著自己回了機械廠。盧小娥娘家離機械廠不遠也不近,一條直線,七八里地的距離,騎車子也就二十來分鐘。盧小娥是帶著常小虎走回娘家的,孩子腦袋里對路途有些記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