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其實(shí),把我惹毛楞的真正原因,是我覺得杏兒太浪費(fèi)。 剛才好大一碗血,她說潑就潑。 多敗家啊! 就不知道留點(diǎn)兒,等會用來“通神”? 估摸著那會兒我年輕,藏不住事兒,心里怎么想,就全讓臉上的表情給出賣了。 杏兒拍了拍我肩膀,安慰說道:“別緊張呀!這次用不到那么多,只需要取你三滴血就夠了。” 說著話,杏兒掏出一枚勾魂落魄針來,正是師父所賜、獨(dú)屬于她的那一枚。 我不情不愿的伸出手,心里暗想,就算取走三滴鮮血,那也不算少了。 螞蚱腿兒雖細(xì),可也算肉不是? 我記得老爹曾經(jīng)說過,身上每多出一滴血,就要消耗兩碗苞米碴子,才能補(bǔ)得回來。 照這個方法計算,杏兒前后給我放的兩回血,相當(dāng)于把我家苞米樓子給掏空了。 這次杏兒動作很快。 勾魂落魄針在我右手食指輕輕一刺,快速拔出時,上面便自然而然、附帶著三滴鮮血。 杏兒手腕微抖、針尖上揚(yáng),鮮血便依次落入朱砂筆的前端軟毛上。 嘿! 奇了怪了! 在鮮血沒入后,純白軟毛上就多出三道血線來,猶如在其中,摻雜進(jìn)了三根紅毛! 等我握住朱砂筆的筆桿時,一股奇特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朱砂筆仿佛成了我手臂的延長,我用筆尖軟毛,輕輕在墻面勾畫時,甚至能隱約感覺到,上面那些斑斑賴賴的摩擦。 “得水兒,杏兒為你挑選的這只朱砂筆,算得上筆中極品。” “筆有四德:尖、圓、齊、健,這只可算是一應(yīng)俱全了。”師父在旁說道。 我不懂這朱砂筆會有啥德行,不過不用師父多說,我也會當(dāng)寶兒似的,把它珍藏好。 開玩笑呢,這可是我拿鮮血和繩命換來的,可金貴著呢。 我把朱砂筆揣進(jìn)懷兜,小心翼翼的心情,能和我當(dāng)初揣五十塊錢相媲美。 今晚事關(guān)符箓的最后一道程序,就是要借用銅鏡,增進(jìn)我對符箓的了解。 “小師弟,我這有一句二十七字口訣,你可要仔細(xì)記好。等會兒面對銅鏡時,你會用的到。”杏兒表情古怪的說道。 我心說,杏兒怎么露出這副表情? 不就二十七個字么,這有啥難記的? 等到一個個晦澀難懂的字眼,從她口中說出時,我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口訣——超難啊! 即便是杏兒前后重復(fù)了十二次,我還是磕磕絆絆、沒法兒一口氣的順利念出來。 那些漢字之間,彼此并沒有含義關(guān)聯(lián)。 而且忽而平舌、忽而翹舌的,音調(diào)也是毫無規(guī)律可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