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夢啊。 羽弦稚生抱著枕頭,似乎還在回味著夢里的擁抱。他走到落窗前,見到外面晴朗蔚藍的天空,凌晨時下過一場細雨,所以地面還微微潮濕。 發(fā)了會兒呆,洗漱之后走出了房間,他本能地走到套房里的開放式廚房準(zhǔn)備早餐, 卻突然想起田空葵在醫(yī)院里接受治療。 沒去醫(yī)院之前,他都是親自做飯給田空葵,這丫頭吃什么吐什么,他以為是酒店的飯菜過于油膩,所以每天熬粥給她養(yǎng)胃。 雖說辛苦,但他覺得很值得。 得到愛之后將愛傳遞下去, 這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是想要成為偉大的人么? 不, 不是, 只是做想要做的事情。 愛這種東西,并不需要冠以偉大之名。 房間空蕩蕩的,寂靜無聲,陽光在地板上緩慢地移動,他搖搖頭,打開衣柜,穿好衣服走了下去。 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人這種生物,只要不是太過笨拙,是可以輕易感受到氣氛變化的,比如跟朋友聊天冷場時的尷尬,說錯話后的冰冷眼神。 而同樣的,熱情的氣氛也能感覺出來。 羽弦稚生走出房間后,本能地感覺到整個世界好似溫柔了不少。 好比’太陽當(dāng)空照,花兒對我笑, 小鳥說早早早’。 乘坐電梯時, 不時就有不認識的人走進來, 笑著沖著他打招呼,走出電梯時, 前面的人沒有動身子, 反而是讓出身子,對羽弦稚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羽弦稚生一頭霧水地走了出去。 吃早餐的時候,他時不時就能感覺到強烈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哪怕,自己回看過去,這些人也依舊狂熱地對視。 東西吃完后他站起身來,拿起食物盤放進回收車上,不知道誰帶頭,突然想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很快酒店大廳里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羽弦稚生還以為是哪位明星大佬來了需要歡迎,也跟著鼓了兩下。 結(jié)果他一拍手,人們以為他在回敬,拍的更加激動了。 然后他才注意到他們都在看自己——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坐在餐座上用餐的選手們,以及幾秒前剛從他面前經(jīng)過的送餐大媽也在偷瞥自己。 人們的眼神好似寫著‘快看哎!這只小熊貓居然親自跟我們一起吃飯’的奇異感。 好詭異,被一幫人給盯著。 捏了捏自己的臉,總感覺還在夢里。 羽弦稚生拿出手機低頭看了看新聞,過了會兒就明白了。 原來是推發(fā)視頻了啊。 他并不怎么驚訝, 早料到了嘛, 都是計劃中的一環(huán), 玩的就是你們。 不過,東大藝術(shù)集團能搞到在福利院的視頻,這一點是他所沒能想到的,倒是意外之喜了,該低調(diào)的時候低調(diào),不該低調(diào)的時候絕不低調(diào)。他曾經(jīng)一度以為,埋在福利院的過去都是悲傷的事情。 但他現(xiàn)在明白了,這個視頻將會成為粉絲們心里的山岳,無可動搖。只要他將來不做出什么人神共憤的蠢事,就沒有輿論能將他給絆倒。 他活的很明白,并不介意人們的愛與尊敬。 走出大廳,道路兩旁已經(jīng)拉上了警戒線,兩邊站滿了人,望著羽弦稚生走出來,失聲狂喜大叫了起來。 還有女人要往這邊沖,但被保鏢們死命攔住了。 已經(jīng)改變了,跟往日截然不同。 神繪靈用兩年時間做到的,他只用了十天。 那根被壓癟的彈簧,已經(jīng)刺破了藍天,并還在朝著更高的地方迸去。 澤野和樹已經(jīng)在專車里等他了,這次是校長親自為他開車,車子是奔馳600sel,車標(biāo)由黃金打造,是東大藝術(shù)旗下最貴的專車,以前主要用來接送國卿會的官員。 羽弦稚生坐在后座上,翹起了二郎腿,凝視著窗外不斷呼喊自己名字的人群。 “你的選手排名已經(jīng)上升到第三十位了,幾乎是每隔半小時,排名就會往上漲,能從一百三十名一夜跨到三十名,可以說是奇跡中的奇跡。”澤野和樹在前面開車,樂不可支道,“怎么樣,稚生,什么感受?” “沒什么的,生活照舊。”羽弦稚生笑著說。 他其實是乏味的,出名不出名都是那回事,大家一天還是二十四小時,不會誰比誰更加上等,哪怕是巨星,犯了罪也依然要進監(jiān)獄,凡是覺得自己站在這個世界頂端就能對下面的人為所欲為,只會死的比普通人更慘罷了。 生活跟以前一樣就可以了,思念雪子,照顧田空葵,順便培養(yǎng)下s班的學(xué)員們,早睡早起不熬夜,一日三餐準(zhǔn)時吃,人生不是賽跑,而是馬拉松,沒有必要心急火燎地覺得自己了不起,平平淡淡才是真。 他喜歡這種感覺,全世界所有的盛名加起來,都不如雪子的一個擁抱,那是他的家,沒有比家更為寶貴的東西,人活一輩子,他終于有家了,他深愛著雪子,雪子也深愛著他,這輩子的開局是如此的完整。 至于感受嘛? 說實話,沒什么感受。 反而覺得有點無趣。 陰陽怪氣來說的話,就這就這就這?只是這樣就把這幫人給征服了么? 半個小時后,新國立劇場到了,記者們已經(jīng)提前就位。 羽弦稚生推開門,邁開腿踩在紅毯上。 “來了!羽弦稚生來了!” 會場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喧嘩。 周圍的記者瘋狂地涌了上來,即便在白天,快門燈依舊是匯成了一片閃爍的海洋,數(shù)不清的話筒拼命地朝著他的臉上遞來,仿佛他能說一句話就是天賜垂憐。 羽弦稚生禮貌地對著鏡頭微笑。 真的沒什么的,這只是計劃的一環(huán),一個導(dǎo)火索而已,布局完成的差不多了,后面的才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炸彈。 沒什么好激動的。 這不是,才剛開始么。 ...... 選手們陸續(xù)到位,在化妝間里由各自的化妝師來補妝,場景舞臺也在陸續(xù)布置,中午十二點之前,第一次公演賽便會面對全日本進行公開直播,并一直持續(xù)到晚上十二點結(jié)束,給每個會場里的二十名選手都留下了充足的表演時間。 還未到早上九點,新國立劇場的觀眾席上就已經(jīng)坐滿了大半人。 小薰渚櫻正在接受閨蜜團的夸獎。 票太難定了,幾乎是眨眼間全搶空,這個會館的票目前被炒到了10萬円一張,但沒人買。 不是不想買,而是連黃牛都沒票了。 搞的一幫富太太們痛斥黃牛——你們這幫廢物,你們的手速呢,不就是錢么,只要有票,多少錢都給你。 黃牛們也被罵慘了,被罵的精神崩潰了,我給您跪了行吧,要不您搬個小板凳坐在劇場外面聽,雖然看不到那孩子,但好歹能聽個響啊,順便一提這小凳子也不便宜,要價一萬円。不買沒關(guān)系,再磨蹭一會兒,劇場外你都找不到能放板凳的位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