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現實世界(13)-《快穿之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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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帥丟過來一坨便便的表情。
過了會兒,他又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柚子是gay?
龐一龍叼著煙敲鍵盤:是啊,我早就知道,我也是,后面還有個笑臉。
鄭帥沒了消息,頭像也灰了。
龐一龍忽然想,gay是對男的有感覺,他不是,可悲啊,也可笑。
幾天后,一段采訪出現在網上,是由最大的媒體公布出來的,采訪時長僅有三分鐘,內容就是出柜門的另一位主人公宣布出柜,以xx財團掌舵人的身份,而不是上娛影視公司的股東,鏡頭最后停在他無名指的戒指上面,跟發布會上那位少年戴的是一對兒。
那枚戒指迅速在網上走紅,很多“專業人士”說是價值多少多少,說的跟真的一樣,其實就是銀的。
當時發布會上,想火中取栗的五家媒體一夜之間都倒閉了,至于原因,同行們都知道,也暗暗慶幸他們沒有那么做,這才躲過一劫。
十來天左右,陳衛東醒了。
陳又跟厲嚴商量,先把老爸接回厲嚴那兒,可以避開親戚們,有利于老爸的身體康復。
厲嚴沒意見。
病房換成一間大而明亮的房間,陳衛東連兒子都沒看一眼,就閉上眼睛,無動于衷。
陳又什么通告都沒上,手機一直都沒打開過,一心都在老爸身上,每天給他翻翻身,按摩胳膊腿,陪他說說話,雖然得不到任何回應。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來福早上出去,追著一只薩摩耶跑,結果它自己摔坑里了,一身泥的回來,小金嫌棄的爬走,不讓它靠近。”
“爸你見管家了吧,就是滿頭白發的那個,他走路沒個聲音,我每次都嚇一跳,我聽厲……厲嚴說他是國際有名的攝影師,等你身體好了,讓他給我們拍照,洗出來放相冊里。”
“四周的風景很漂亮,對了,后面還有個湖,爸你可以去釣魚的,隨便釣,我已經給你買了一副漁具,質量特別好,真的,你趕快好起來。”
“我是這么想的,現在這個季節是釣魚的好時候,爸你一天最少能釣上十條,到時候我們可以把小魚燉湯,大魚紅燒或者清蒸,要是釣的魚多,就養起來慢慢吃。”
“煩。”
“湖里還有青魚……”陳又的話聲戛然而止,他愣了愣后,傻不愣登的笑起來,眼睛泛紅,“爸,你愿意跟我說話了。”
陳衛東說,“出去。”
陳又撒嬌,“別啊,這么長時間了,你都在聽我說,我覺得你肯定有很多話要告訴我,爸,你說,我好好聽著。”
陳衛東說,“你爸我沒什么好說的。”
陳又臉上的笑容一滯,變的比哭還難看,又強行振作,“爸,你怎么會沒話跟我說呢,你應該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打我,讓我跪在老媽面前認錯,說我不是東西,跟個男的鬼混,變成什么不好,偏偏變成同戀,還撒謊騙你,騙姥姥,騙同學。”
他垮下肩膀,“我錯了……”
陳衛東以為兒子開竅,下一刻就聽到對方說,“可是我沒辦法,我試過回頭,沒有用的,爸,我沒有回頭路了。”
“給我出去。”陳衛東的胸口起伏不定,“你……你給……”
陳又嚇的不停給他順氣,“爸你別激動啊,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真的,我保證一個字都不說。”
陳衛東胸前的被子有一塊顏色變深,面積越來越大,他知道兒子哭了,卻沒有抬頭去看。
就在這時,門口的響動打亂了房內的悲傷。
厲嚴推門進來,眼神示意陳又出去。
陳又擦擦眼睛,沖厲嚴搖頭,別鬧了,單獨留下來,你兇多吉少。
厲嚴的眉頭一皺。
陳又吞口水,被極低的氣壓給逼了出去。
他沒被逼走多遠,就在門外偷聽,媽||逼的,這門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什么也沒聽到。
就在陳又準備去隔壁試試的時候,隱有一聲脆響發出,他的眼皮猛地一跳,不好,剛才他端著水杯進去的,就放在床頭柜上,一定是被老爸砸了。
那杯子會砸到哪里?陳又的眼眶一濕,他抽自己,往墻上撞頭,操,你個傻||逼,出來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把水杯給帶走呢?
管家過來的及時,阻止陳又再抽自己,“小陳先生,需要上藥嗎?”
陳又搖頭,“管家,你有沒有手機?”
他也就是脫口而出的這么一句,管家應該沒有,平時幾乎都神出鬼沒的,手機這種俗氣的東西完全跟他的氣質不搭。
一部炫黑的手機被遞到陳又面前,還是最新款的,他想買都沒舍得買。
陳又神情復雜的把手機接到手里,是我眼瞎,看不出來管家你是俗氣戰隊中的王者。
他定定神,靠著墻劃開手機,上網輸入出柜這兩個字,出來的網頁很多,有的講本人出柜的經歷,有血有淚,也有的是詢問貼,尋求高人指點一二。
病急亂投醫,就是陳又現在的情況,他在網上什么都翻。
小說來源于生活。
厲嚴肯定要承受老爸的怒火,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喂他,呸,養大,就指望著他給陳家續香火,我等著抱到大胖孫子,結果我兒子就被你拐跑了,這筆賬不跟你算算,我咽得下這口氣?絕對咽不下!你先跪著,我打一頓再說!
以上是陳又腦補的情節。
按照小說里的套路,他也是要在現場的,跟厲嚴一起跪著,一起被打,哭著說爸,求你成全我們,求求你了!喊完了就開始磕頭,要多響亮就有多響亮,見血最好。
管家見少年的表情一會兒一個樣,實在很難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別說管家了,陳又自己都不曉得,他瘋了。
“管家,你是不是要去給王醫生跟劉醫生打個電話?”
“已經打了,五分鐘內就會到。”
“那就好。”
陳又把手機還給管家,“多少錢買的?”
管家說出一個數字。
陳又上下嘴皮子一碰,“買貴了,你現在買,能少五六百。”
管家說沒關系,他特地在剛上市的時候買的,大多數人都沒有,我有,爽。
陳又,“……”好叼。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厲嚴走出來,他穿的黑色襯衫,要不是身上的血腥味,都看不出他襯衫上面有血。
陳又問厲嚴哪兒受傷了,正想去檢查他的胳膊,就看到他另一邊脖子后面的血,從頭上流下來的。
厲嚴按住焦急的少年,“沒事。”
陳又瞪過去,“你頭上都開口子了,這還叫沒事?”
他往男人頭上瞧,“被玻璃杯砸的?”
“不對啊,我爸躺著,你站著,杯子砸過來的時候,你可以躲開的。”
厲嚴說,“我故意的。”
陳又,“……”你這么直接,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小說里是苦肉計一出,死胡同就會被打通,他問出口,“我爸同意了吧?”
厲嚴說,“沒有。”
陳又被口水嗆到,看來小說是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還是添加了童話成分。
“我爸是怎么對你說的?”
“離開我兒子。”
“還有呢?”
“別想毀了我兒子。”
“行了,別說了,我差不多已經了解了。”
陳又到一邊,騰開位置讓醫生給厲嚴清洗傷口,把血污洗掉,扒開頭發,露出開的傷口很深,要縫針。
他一眼不眨的看著,好像自己的頭上也受了傷,在同樣的地方,很疼。
晚上,陳又坐在老爸的床前,想說的很多,卻又不知道怎么張口。
下午厲嚴跟老爸談的時候,他提心吊膽,生怕厲嚴出來說老爸昏迷了,或者是厲嚴那樣的人磕的頭破血流,狼狽不堪。
陳衛東忽然說,“爸看走眼了。”
“厲嚴不是生意人,殺個人對他而言,如同捏死一只螞蟻。”
陳又刷地抬頭,“爸,你為什么要這么說?”
陳衛東說,“兒子,你對他了解多少?”
陳又了解的不多,但他就是確定,厲嚴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陳衛東說,“我是不會同意的,這話我撂在這里,除非我死,不然不會改一個字。”
陳又的情緒出現失控的跡象,不行,要趕快找厲嚴要藥吃,他騰地站起來跑了出去。
房里隱隱響起一聲嘆息。
十六號那天,龐一龍出國,陳又去機場送他,答應了的,會做到。
龐一龍沒提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出柜門,他深深的看著面前的少年,“柚子,抱一下唄。”
陳又抱抱他,兄弟間的那種。
龐一龍輕聲說,“一輩子的好兄弟,再見。”
他背過身,邊走邊哭,去他的好兄弟,早知道當初就不結拜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有聚有散,有散有聚,就那么回事。
陳又的惆悵回去就不見了,他得照顧老爸,求得原諒,還想得到老爸的成全和祝福。
喝了杯果汁,陳又到房里上網,用的是他的老爺本,剛打開就搞事情,死機了。
他重裝系統,去點開很少動的幾個盤,想好好清理一下,把早年中二病巔峰期的東西刪掉。
e盤都是動作電影,粗略估計有幾百部吧,陳又都看過,每一部的記憶都記載著他的光輝歲月。
他隨便看了一部,不禁感慨還是以前的電影好看啊,演員們都是用心在表演,用靈魂演出角色的情緒起伏。
哪想現在的電影,太假了,而且假的一點都不可愛。
陳又看完一部動作電影,忍住想立刻寫下一萬字觀后感的沖動,決定晚上拉著厲嚴一起看,尤其是幾部宮廷的,超贊,劇情好的沒話說。
他在e盤逛了一圈,刪掉一點畫面比較次的電影,就去f盤里面的,東西很雜,有視頻,有照片,有個人簡歷,下載的一些軟件,還有很多文本,亂七八糟的。
刪了一會兒,陳又的鼠標無意間停在一個文本上面,顯示出來的時間是去年六月。
陳又咦了聲,那時候他搞過文本?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是和戒指一樣,也是他缺失的記憶?
心跳的有點快,陳又戳開文本,他的眼睛一點點睜大,片刻后撕扯著嗓子沖門外喊,“厲嚴,你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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