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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世紀的手術條件顯然不夠，陳老爺子的眼睛已經(jīng)半睜不睜。

    疼痛刺激到一定程度，人腦可以被激發(fā)出最大的活力?？墒且坏┻~過這條界限，人腦就會因為過度刺激而崩潰。

    陳老爺子顯然處于崩潰的邊界。

    容梔冷眼看著。甚至管子都沒完全牽引上，這個手術就失敗了。

    塞拉維爾不在乎手術失敗，可是實驗品本人呢？

    電擊來了。

    熟悉的皮肉焦糊味傳進了容梔的鼻子。

    陳老爺子的眼睛猛地睜大！他的眼睛四處亂轉，最后定定地看向頂燈，睚眥欲裂！

    一邊的儀器上，代表著意識波動的曲線猛然拔高!

    容梔終于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了儀器的控制臺上。電流，數(shù)據(jù)，都是她最熟悉不過的，就像嬰兒和羊水，就像生靈與空氣。

    沒有人阻攔她。所有人都沉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陳老爺子的意識曲線不斷下跌，電擊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的眼睛掙扎在迷惘與清醒中。

    容梔自嘲地嘆了口氣——11x始終沒變，終究還是陷入道德的窠臼。

    她不能看著人的苦難而無動于衷。

    她的雙手猛然在鍵盤上移動起來，一串又一串奇怪的數(shù)據(jù)從她手下出現(xiàn)，好像這種語言是她的母語，而她正在和所有的機械輕松對話。

    “不要再手動調整電流了。”容梔清清淡淡地說，“我已經(jīng)設置了一個閾值。”

    那些人很是聽從她的話，她既然說了，他們就照做。

    持物不斷的電流均勻地打在驚恐的肉體上，陳老爺子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

    儀器的嘯叫逐漸散去，有規(guī)律的嗡嗡聲響起。意識曲線恢復了規(guī)律的波動。

    容梔回過頭，看向顯示屏。

    一行數(shù)據(jù)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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