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奉天門上旌旗招展,六十余名在京朝臣,內十二監局,各部院衙門,并乾清、坤寧、慈寧三大宮及各殿的牌子們亦全都到場了。 今天,是大明朝格外新奇又重要的一天。 重要,自然是要有新君繼位。 新奇,是因為繼位的這個“新君”原本是與皇位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可事態突變,偏偏將他推上了皇位。 這個人,便是郕王暨監國朱祁鈺。 歷史上的朱祁鈺是宣德皇帝朱瞻基的次子,不過生母吳氏的身份卻只是漢王府邸的一位侍女,也就是庶出。 由于漢王是罪人,自然整個漢王府也都是戴罪之身,所以盡管受了圣寵,吳氏卻依舊為禮制所束縛,無法進入皇宮。 直至后來朱祁鈺的出生,才算給了這名“宮女”一個名份,即是現在人人所稱的吳賢妃。 但盡管如此,終宣德一朝,吳氏依舊沒有資格踏入皇宮一步,這也就是最初那名錦衣衛百戶話中的譏諷緣由。 可想而知,在此前吳氏所過的究竟是何其悲慘的一種生活。 吳氏不好過,朱祁鈺從出生開始,也是受盡排擠。雖然身為皇子,卻終日居住于宮外的一所宅院。 不止這些官差小民,暗地里當朝公卿、勛貴及王公貴族們,在心中實際上都沒拿朱祁鈺這個郕王當回事。 就算現在當了皇帝,依舊如此。 賢名,并不能當飯吃。 朱祁鈺之前陰差陽錯搭救了國子監的祭酒李時勉,但是后者直到現在也沒有到郕王府來道過一聲謝,這就很說明問題。 至少是現在,沒人愿意和朱祁鈺扯上任何關系。 得益于大明戰神的送人頭行為,讓以王振為中心的閹黨集團為千夫所指,于謙集團陰差陽錯的把控了朝政。 孫太后自知無力回天,急急忙忙地立了自己的庶長孫,正統皇帝朱祁鎮的庶長子朱見深為皇太子。 意思也很明白,這是在告訴群臣,就算哀家立了朱祁鈺,那也只是暫時的,要站在哪邊,你們自己想清楚。 本來就對這個透明王爺沒什么感覺的公卿、勛貴、王公們,自然而然站在了太后這邊。 朱祁鈺這個皇位打從一開始,就只是他一個人的,沒有人覺得他會在這個位置上坐得很穩。 曹吉祥取出一份明黃色卷軸,將懿旨鋪展于半空,臉上看不出息怒,尖聲唱道: “邇因虜寇犯邊,毒害生靈,皇帝恐禍連宗社,不得已躬率六師往正其罪。不意被留虜庭,尚念臣民不可無主,茲于皇庶子三人之中選其賢而長者曰見深正位東宮。” “且命郕王為輔,代總國政,撫安天下。嗚呼!國必有君,而社稷為之安。君必有儲,而臣民有所仰。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話音剛落,于謙便率領群臣上前合辭勸進: “圣駕北狩,皇太子幼沖,國勢危殆,人心洶涌,古云國有長君,社稷之福,請定大計,以奠宗社?!?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