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久而久之,一向宗成了割據一方的政教合一的強大集團。 到了戰國時代,一向宗積攢了各類資源后,勢力達到極盛,開始以僧人身份介入世俗權限爭端中,常常占據諸侯的土地蓋廟,還頻繁煽動民眾對諸侯不滿,掀起一向一揆,令諸侯們非常頭痛,造成非常多的沖突,引發很大的問題。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從平安時代(794-1192)起,佛教在日本就有著無限趨近國教的崇高地位。 各方勢力都不敢明著與一向宗作對,生怕背上「佛敵」的罵名——直到一個名叫織田信長的狠人橫空出世。 身為日本稀世罕見的外交能人、戰略高手,織田信長從不慣著頻繁搞事的一向宗。 他直接放火燒了日本的佛教圣地比睿山。 接著又燒了有「日本佛教之母山」的延歷寺中的根本中堂和山王二十一社。 后來還用了近10年的時間,攻下并焚毀一向宗的總本山:石山本愿寺。 豐臣秀吉掌權后,在石山本愿寺的原址修建了一座易守難攻的繁榮新城,即今日的大坂——而這,便是后話了。 多虧了織田信長的重拳出擊,以及德川家康后續的一系列捭闔縱橫,一向宗不復往日威風,基本算是徹底失勢了。 縱觀德川一朝,日本民間再也沒有出現大規模的一向一揆,「僧兵」也成了布滿灰塵的歷史名詞。 一向一揆雖沒了,可土一揆……即農民們自發的武裝起義,卻是一直存在著。 畢竟,它從根子上就沒有完全杜絕的可能。 只要階級矛盾還存在,只要江戶幕府仍是一個代表武士階級的利益的封建政權,土一揆就不可能徹底消停。 本來,在西方列強攻過來之前,日本的社會矛盾就已很嚴重了。 為了平息動亂,挽救幕藩體制,幕府先后發起寬政改革(1787-1793)和天保改革(1841-1843),結果這兩場改革都以失敗告終,社會矛盾愈來愈激烈。 「黑船事件」后,情況更加惡化。 隨著西方資本的入侵,在外國商品的沖擊下,傳統的經濟結構發生了劇烈變化,舊有的小農經濟逐漸解體。 農民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社會矛盾空前激化。 如此,吃不上飯的民眾揭竿而起,大喊一聲「國民苦不堪言,你們的家人也一樣吧?」、「大海上波濤洶涌,富士山烏云密布。處身于這腐敗時代,我的熱血沸騰起來了!」、「你們聽我說!征夷大將軍絕不希望百姓如此受苦!」,便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就這樣,自嘉永年間以來,日本境內的農民起義便一直有愈演愈烈之勢! 青登可是以側眾兼御臺様用人的身份,輔佐德川家茂和天璋院處理了近2年的幕政,所以他可太清楚近幾年來的關于農 民起義的真實詳情了。 嘉永年間(1848-1853)的農民起義的年平均次數是45.3次。 到了安政年間(1854-1859),這個數字上升到54.5次。 萬延年間(1860)的數據最恐怖。 萬延只不過是僅使用了1年不到的年號。 可在這短短的1年不到的時間里,一共發生了91起農民起義!平均每4天就會爆發一起農民起義! 因為文久尚未過去,所以文久年間的具體數據尚未統計出來。 但是,在離開幕府中央之前,據青登所知,在過去的文久元年(1861)和文久二年(1862),農民起義的次數比起萬延年間雖有了明顯的下降,但數據仍很恐怖,即使是按照最保守的估計……也有近足足50次! 平心而論,在這樣的險惡國情下,爆發農民起義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是…… 軍勢突破一萬……如此大規模的農民起義,確實是既罕見又驚人! 這個時候,傳信人似乎是恢復了點氣力,他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斷斷續續地把匯報接了下去: 「賊軍……在伊勢起兵……四處……燒殺搶掠……」 「收集……武器……和……糧草……」 「目前……他們……避開了……所有的……城町……馬不停蹄地……向著京都……直撲而來……!」 「沿途的……村落……無不深受……其害……!」 聽到這,清河八郎猛地睜圓怒目,咬牙切齒: 「你說什么?他們正向京都進軍?他們想干什么?!攻打京都嗎?!」 除青登以外的在場眾人,紛紛掃動視線,望向彼此——沉重的沉默在他們之間累積。 敵勢不僅甚眾,而且還朝京都這邊直撲過來了……局面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惡劣! 在這一片寂靜之中,青登以無悲無喜的語調,輕聲追問道: 「對于叛亂軍的統帥、行軍路線、動向等各類重要信息,你可有更多的了解?」 傳信人面露憾色: 「非常……抱歉……因為……急著將……爆發叛亂……的消息……送來京都……所以……無暇去……進一步地……打探……情報……」 青登似乎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這樣啊……可敬的勇士呀,辛苦你了,事后我定會為你奏上一功的?!? 「你就一邊療養身體,一邊等著領取封賞吧。」 「來人呀!賞此人黃金10兩!將京都最好的醫生請來為他治療!」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