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間靜悄悄地過了近小半個時辰后,繼青登的比賽之后,又一場足夠吸睛的較量終于再次在賽場上出現。 “三英杰”們總算上場了! 首先被唱到名字、第一個上場的“三英杰”,是士學館的森下陶太郎。 對于此次的大賽,許多看客都是把最近名聲漸顯的青登與“三英杰”們視為“最有可能獲得優勝”的奪冠熱門的。 青登一劍秒殺對手的驚艷表現,無疑是調高了看客們的胃口。 不少看客現在都對“三英杰”們有著相當高的期望——他們期待著看到和青登一樣被他們列為奪冠熱門的“三英杰”們也為他們一展亮眼的表現。 在聽到森下的名字被唱到后,觀武席上的看客們紛紛將好奇的視線集中到了賽場上。 森下的容貌……名不虛傳——長著張像是“豬化形成人了”、很想讓人別開視線的獸人臉。 不少此前沒見過森下的看客,在森下上場后,紛紛朝森下投去異樣的視線。 森下他像是早已習慣了被人們用這種異樣的視線給打量,只見他神色如常地提著竹劍走到賽場上,換好護具后規規矩矩地與他的對手相對而立、行禮、然后開始較量。 出身自士學館的森下,他所用的劍術自然而然就是講求動作的“位”的鏡心明智流。 一個有著如此長相的人,卻使用著被譽為“最優雅的劍法”的鏡心明智流……委實有點怪異。 森下用不急不緩的動作將持劍動作切換成下段后,一馬當先的對身前的對手發起首攻。 森下不愧是有著“三英杰”這一稱號的劍士。 論劍術之妙、動作之精湛,森下都遠勝他眼前的對手。 試合剛開始,森下就展開了單方面的壓制。 僅用了3劍就打亂了對手的節奏,第4劍破壞了對手的重心,最后用第5劍擊倒對手。 按常理來說,能在比賽中僅用5劍就打倒對手,已算是一件特別厲害的事情——然而,在經歷過青登剛才的驚艷表現的洗禮后,看客們的胃口現在都已被調得極高。 “森下五劍擊倒對手”這種事情,已經沒法點燃看客們的激情,所以在森下擊倒他的對手,他并沒有收獲到太多的贊美聲與掌聲。 繼森下之后,“三英杰”的另外兩席——玄武館的追崎平之、練兵館的新妻寬也逐一被唱到名字上場了。 和森下一起被并稱為“三英杰”的這倆人,確實都有著和同齡人相比極優秀的實力。然而……不論是追崎平之,還是新妻寬,都沒有成功復刻“青登一劍秒殺對手”的豪舉。 和青登這一豪舉最接近的新妻,也出了足足3劍才將對手擊倒。 雖然比賽的節奏很快,但因本次大賽的參賽者較多,足足有112名參賽者,所以也花了挺長的一段時間,直到臨近正午時分后,才終于打完了第一輪的淘汰賽。 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一半的選手被順利地淘汰掉,剩余的一半人晉級到第二輪的淘汰賽。 第二輪的淘汰賽將于下午的朝八時(下午2點)舉行,所有的看客現在都有差不多1個時辰的午休時間, 在擔任司儀的老武士宣布暫時休息、1個時辰后比賽才再開后,觀武席上的不少看客紛紛離開座位,或是看夠熱鬧想回家了,或是想去隨便吃點午餐,然后回來再接著看比賽。 那些瞅準了這難得的賺錢良機而在淺草支起了飲食攤販的商人們,霎時迎來了一波讓他們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的客潮。 “哎呀,此次的大賽,比我想象中的要精彩不少啊。” “我倒覺得有點遺憾呢,除了第一個上場的那個橘青登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手有給我驚艷的感覺。” “也不知道誰能有機會獲得優勝呢?” “能拿優勝的人,肯定不是橘青登就是那個什么‘三英杰’了吧?” “哈哈哈,我覺得橘青登的贏面最大呢!只有他是一劍就放倒了他的對手。” “話不能這么說,說不定只是‘三英杰’他們所碰到的對手剛好比較強,而橘青登所碰到的對手剛好比較弱。” …… 暫時休賽后,看客們都熱烈地對剛才的比賽展開著探討。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絕大部分的看客就是絲毫不懂劍術的普通平民或是技藝不精的劍士。 在他們眼里,一劍終結比賽的青登和用了三、五劍才打敗對手的“三英杰”們的實力應該是差不多——一劍和三、五劍……這二者可不是差不多嘛!數量上就只差幾劍而已。 比青登用多了幾劍才打敗對手的“三英杰”們,他們的實力大概也就只比青登差上一些吧——許多人都是這么想的。 至于那些在劍術上有著一定造詣的人……他們的想法就和這些外行完全不一樣了。 只要是對劍術有一定了解的人,在看完青登秒殺足立的那一劍后,都是絕對說不出“‘三英杰’的實力應該和青登相差不多”這種話的。 青登那一劍的速度、角度及出劍時機,是“三英杰”……不,是此次大賽的所有選手都望塵莫及的! 練兵館的席位上,還留在席位上未離開的新妻寬,垂著腦袋,聲音嘶啞地朝坐于他身前,也仍留在席位上的齋藤彌九郎沉聲道: “師傅……您覺得我在對上那個橘青登后,能有幾成勝算……?請您如實地告訴我。” 在朝他師傅齋藤彌九郎問出這個問題時,新妻寬的神情極度陰沉,像是隨時會滴出黑色的水似的,嘴唇緊抿,嘴角耷拉著,眼瞳里、眉宇間,布滿濃郁的焦躁、不甘、恐慌等各色情緒…… 在見識到青登秒殺足立的那一劍后,新妻寬就猛地察覺到——這個橘青登的實力……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地多得多! 換做是他,他根本就沒法如此利落、漂亮地秒殺足立。 盡管已經意識到了青登的實力遠勝于他,但新妻寬的心里頭仍抱著些許僥幸心理。 或許……在對上橘青登后,我還是有著一定勝算的——抱著這樣的猜想,在躊躇了幾番后,新妻寬決定去跟他的師傅齋藤彌九郎求證。 身為練兵館館主的“力之齋藤”,對青登的實力定能有著比新妻寬更清楚、更全面的判定。 他期盼著能從齋藤彌九郎的口中聽到“你并非全無勝算”之類的回答。 若是如此,他還能燃起斗志,同青登奮手一搏。 “唔……”聽到新妻寬突然朝他拋來的這一問題,齋藤彌九郎捋了捋下巴上的花白短須后轉過頭,一邊掛著無奈的笑意,一邊反問新妻寬,“新妻君,我的回答……可能不太中聽喔。縱使如此,你還是要聽嗎?” “……”新妻寬在沉思了一會兒后,咬了咬牙,“請師傅您如實回答。” 見新妻寬都這么說了,齋藤彌九郎捋胡須的手緩緩頓住:“你現在對上那個橘青登……一點勝算也沒有。” 說罷,齋藤彌九郎一臉感慨地咧了咧嘴。 “在同期之中,那個橘青登的實力完全可以算是一騎絕塵了。” “遍觀全江戶……不,全日本,應該都沒哪個和橘青登同期的人,有著橘青登那樣的實力。” 說罷,齋藤彌九郎將目光投轉到試衛館一行人的席位所在的方向,手掌再次開始捋起下巴上的短須。 “不出什么意外的話……本次大賽的優勝,應該就是橘青登了。” 橘青登在此次的大賽里,應該是無人能擋了——并不只有齋藤彌九郎有著這樣的想法。 早在看到青登秒殺足立的那一劍后,“位之桃井”桃井春藏就已露出苦笑。 其他的一些有著一定劍術造詣的劍士們也是這般,在看完青登的比賽后,都看出來了——除了出了什么意外,否則青登他應該是能一路碾壓他所碰上的所有對手,最后不費吹灰之力地奪下此次大賽的首勝。 不少劍館的館主甚至還滿面憾意地長嘆了口氣,他們本還期待他們麾下的弟子能在此次的大賽里試著奪個良好的名次,現在有了青登在,他們只能去期待他們的弟子去試著奪個第二名了。 聽到齋藤彌九郎這以篤定口吻所訴出的回答后,新妻寬的表情先是僵了僵,緊接著猛地收緊了搭放在雙腿上的雙手。 臉上的不甘、懊惱、焦躁等色濃郁得仿佛都快凝聚成具體的實體。 新妻寬下意識地偏過頭,朝遠方青登的座位看去。 視線剛一投過去,新妻寬的表情便再次僵住了——他看到“江戶最強”、“技之千葉”千葉榮次郎,正十分熱情地跟青登攀談著什么…… …… …… 在裁判宣布暫時休賽、周圍的看客們三三兩兩地散去后,青登便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向周助。 “……師傅。” “該怎么說呢……我真是被你們騙了好久啊。” 在打完第一場比賽、回到座位上后,青登于第一時間端正心態,很認真、很仔細地觀看其余選手的比賽。 有相當一部分參賽者都擁有著能讓你陷入苦戰的實力——那個時候的青登,仍很相信著周助的這句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跟他說上一遍乃至好幾遍的提醒。 他要認真地觀摩比賽!努力記住每個高手擅用招數,好為接下來的比賽做準備! 青登抱著這樣的想法認真觀賽。 然后他就看得滿頭問號。 他越是去觀看比賽,就越是忍不住地蹙起眉頭。 怎么這些選手的實力……都那么地次呢? 隱約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時,青登仍選擇相信他的師傅。 被譽為“三英杰”的那三人不是還沒登場嘛,那三人的實力說不定就都很不容小覷——在心里這般安慰了自己幾句后,青登耐著性子將比賽繼續看下去。 在終于等到了第一位上場的“三英杰”森下站上賽場后,青登立即提起精神,全神貫注地仔細瞧看森下的每一個動作。 將森下打敗對手的全過程完完整整地看下來之后,青登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哈?“三英杰”……就這啊? 隨后,在“三英杰”另兩席的追崎和新妻上場后,青登也耐著性子將這二人的比賽給看完了。 讓青登用客氣點的說法來評價“三英杰”的實力的話……那就是和他們對打的時候,“孤膽”都不會發動。 用不客氣點的話來說,那就是完全能把他們壓著打。 親眼見過了“三英杰”都是些什么實力時,青登才總算是明白過來——他被周助給演了! “嚯嚯嚯……”在青登過來跟他“對質”后,周助一邊摩梭著自己的下巴,一邊緩緩扭過頭,朝青登露出謊言被戳錯了般的干笑,“橘君……我們這個不叫‘騙’。” “我們這個叫‘善意的謊言’。” 周助言簡意賅地跟青登解釋他為啥要聯同近藤、土方、沖田他們一起對青登撒這個“善意的謊言”。 簡單來說,就是為了防止青登心生驕慢。 和青登同住一張屋檐下的他們,在青登經歷過“蕃書調所之戰”后,就已知道憑青登現在的實力,在此次的這場只面向新人的大賽里,完全就是亂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