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認出佐那子的人,是一個五官雖還很清秀,但一對眼神極兇惡的吊角眼破壞了他面容的整體美感的年輕武士。 “‘千葉的鬼小町’?哦哦!就是‘桶町千葉’里的那個千葉佐那子吧?”某人應和。 因為小千葉劍館坐落于桶町,所以人們也將其慣稱為“桶町千葉”。 “千葉佐那子,嘿嘿嘿,正好!” 現在說話的人,是正站在“吊角眼武士”的身邊,長著三白眼、塌鼻梁、厚嘴唇,一言一行都給人一種極強烈的猥瑣感覺的青年。 剛剛也一直是這家伙對佐那子出言不遜。 “對這大美人我早就久仰大名。嘿嘿嘿,運氣正好啊,本來只是想綁架夏目月的,結果竟然捎帶手地抓到大名鼎鼎的千葉佐那子了。嘶……!想不到在我的有生之年,竟有機會玩到那么棒的女……唔噗!” 這個猥瑣的“塌鼻梁青年”的話還未說完,他余下的話音便轉化為了痛呼。 站在他身側的“吊角眼武士”飛起一拳,正中“塌鼻梁青年”的臉頰。 “吊角眼武士”用的力氣很足……“塌鼻梁青年”被直接打飛出去,直到撞到某張餐桌后才止住了“飛行”,這家伙的臉頰頓時紅腫了一大片,一縷由唾液和鮮血混合而成的淡紅色液體從其嘴角淌出。 “小千葉劍館的千葉定吉曾對神野先生有過恩情。” “吊角眼武士”語氣冰冷得仿佛隨時能吐出冰渣。 “對千葉定吉的女兒千葉佐那子動手動腳……你有幾個腦袋夠神野先生砍啊?” 被打飛出去的“塌鼻梁青年”掙扎著爬起來,突然被“吊角眼武士”痛打一拳的他本滿臉憤懣,但在聽到“神野先生”這個名字后,他立即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臉上的憤懣之色轟然消散。 殘留在其臉上的情緒,僅剩瑟縮與畏懼。 “……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某人這時對“吊角眼武士”沉聲道,“我們的目標,可只有這個夏目月啊。” “現在竟然多抓到了一個人,而且這個被抓的人還是大名鼎鼎的千葉佐那子……這可要怎么處理?” “不可能把她給放了吧?我們可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夏目崇八郎的女兒失蹤了’。” “不如……把千葉佐那子給殺了?”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一臉冷漠地抬手在自己的脖頸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行!”“吊角眼武士”不假思索地厲聲駁斥道,“我剛才也說了吧?千葉定吉對神野先生有恩,妄動千葉定吉的女兒,天知道神野先生會作何反應!” “……嘖!”剛剛提議把千葉佐那子給直接殺了的武士不耐地咂巴了下嘴,然后朝昏倒在餐桌上的佐那子用力地努了努嘴,“那我們要怎么處理這女人?”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吊角眼武士”沉思片刻后,咬了咬牙: “……把她和夏目月一起綁走、帶回去吧!” “讓神野先生自己來親自定奪該如何處理這女人吧。” 其余幾人面面相覷,然后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除了此法之外,也沒有其他更保險、更不容易出錯的手段了。 “那、那個……” 這個時候,一道音調在微微發顫的聲音,從“吊角眼武士”等人的身后響起。 這家茶屋的老板……也就是剛剛還很有精神地和夏目月打招呼、寒暄的頭發已經半白的中年人,瑟瑟縮縮地從廚房內步出。 “我我、我已經按照你們的吩咐,往夏目小姐她們的茶水里放藥了。” “可以依照約定,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嗎?” “我保、保證!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告訴給任何人!” 老板的腦袋耷拉著,腰桿彎曲,面露央求之色……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度卑微的姿態。 在老板這番語氣卑下至極的話音落盡后……“吊角眼武士”等人斜眼瞥了他一眼。 嘭! “吊角眼武士”用力蹬地,發出巨大的響聲。 疾躍而起的他,一把撲到了老板的身上,張開雙臂,用力箍住老板的腦袋—— 咔啦! 老板的腦袋被轉了個180度。 原本應該對著身后的后腦勺轉到了前面,原本應該對著身前的面龐轉到了后面。 老板連句痛呼都來不及便暴斃而亡。 “抱歉呀,相比起相信你會守約、不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他人……我們還是覺得讓伱永遠不會發聲要更方便、保險一點。” “值此國難之際,需要這個國家的每一個人來貢獻自己的心力。” “你的犧牲,將為我等的‘攘夷大業’更添一份助力。” 說罷,“吊角眼武士”緩緩放開了懷里的老板…… “待會記得把這人的尸體也帶走,然后把他的尸體綁上石頭,扔進江戶灣里。” 他的臉上,沒有一點懺悔與罪惡感。 …… …… 剛一回到居留地,青登便看到了原田得意洋洋的臉。 “橘先生!”原田右手拄著他的長槍,左手叉腰,下巴抬高,挺胸抬頭,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這個西服男被我們成功抓獲了!” 原田前面的地上,躺著此前在那座點心鋪內和絡腮胡相對而坐,現在臉色蒼白的西裝革履的年輕和人。 青登對齋藤他們發出詳細的詢問,很快便知曉了他們仨抓捕這個西裝男的全過程。 這個西裝男不僅不會任何武術,而且體力肉眼可見地差勁。腳步虛浮,他的雙腳擺動時……與其說是在跑步,更像是在飄。 這么一位既不會武術,同時體力又很差勁的家伙,自然是不可能逃得過齋藤他們這幫年輕力壯的武者的手掌心。 西裝男連一條街都沒有跑出去,就在齋藤仨人的通力協助下被制服在地。 齋藤他們不僅逮住了這個西裝男,還在某位路人的指認下,知曉了這家伙的身份。 “嗯?這不是花田先生嗎?”——在齋藤他們制服西裝男后,圍觀群眾里的某名和服打扮的女性這么驚呼道。 竟然有人認得這個西裝男……齋藤他們當然不可能對如此重要的情報置若罔聞。 于是乎,齋藤他們于第一時間在圍觀群眾中找到發出此道驚呼的女子,向她進行了詳細的盤問。 負責盤問這名女性的人……是齋藤。 從另一種角度來說,沉默寡言的齋藤非常適合擔任“審訊官”這樣的角色。 因為惜字如金,所以齋藤問問題時絕不拐彎抹角,都是直入主題,能用5個字說清的問題,他絕不用6個字。 比如,在詢問那名女子時,齋藤就直接開門見山地直白問道: “你認識這個人?” 然后,齋藤甚少會有情緒、表情流露的臉也頗有壓迫力,能給受問者帶來很強的心理壓迫。 在齋藤絕不浪費半點時間和口水的高效詢問下,很快他們就從這名女子的口中問到了和那西裝男有關的大量情報。 這位西裝男名叫“花田七郎”,是就居住在這座居留地內的蘭方醫。 所謂的蘭方醫,就是使用西洋醫術的醫生。 花田七郎于6年前出海修習西洋的醫術,2年前學成歸來,因醫術還算高超,再加上所使用的醫術又是西洋人熟悉的西洋醫術,所以他頗受江戶居留地內的西洋人們的青睞。 因為主要的客戶都是江戶居留地內的西洋人們,所以為了方便給居留地內的熟客們看診,花田七郎現在常居在居留地。 從那名女子的身上一直問到無物可再問后,齋藤他們跟這位相當配合他們的調查工作的女子道了聲謝。 緊接著便轉過頭來,開始審問西裝男……也就是花田七郎。 面對齋藤他們的審問,花田七郎的嘴很硬。 他一直堅稱自己是無辜老百姓,方才之所以在點心鋪里看見青登他們就跑,是因為被青登和永倉手里明晃晃的刀給嚇到了,以為是“激進攘夷派”的人沖進來殺“國賊”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