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身前忽地傳來了十分耳熟的好聽女聲。 青登立即斂住臉上笑容,并輕挑了下眉。 “佐那子小姐?” 這位突然輕喚青登的來者,正是佐那子。 哪怕是在這樣的炎炎夏日,佐那子依舊不改充滿大家閨秀風(fēng)范的著裝。 她不穿雖很清涼,但風(fēng)格稍顯隨便的浴衣。兩只小腳也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地套有著潔白的布襪。 不過,說來奇怪,此時的佐那子并非是身穿女式和服、挽島田髻的“大和撫子”打扮。而是將滿頭青絲速成輕盈的高馬尾,身著上白下藍的劍道服的“姬武士”打扮。 據(jù)青登所知,佐那子只有在需要練武時,才會穿上“姬武士”的服裝。 “佐那子小姐,早上好。”青登主動朝正朝他這兒緩步走來的佐那子打招呼,“你怎么會在這兒?” 青登揚起視線,看了看佐那子的四周,發(fā)現(xiàn)佐那子沒帶任何的同伴,是自己獨自一人前來。 “橘君,早上好。” 佐那子面無表情地微微欠身,跟青登問好的同時,輕施一禮。 然后,她忽轉(zhuǎn)話鋒。 “橘君,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欸?” 被佐那子的這唐突發(fā)穩(wěn)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青登,在愣了片刻后才回答道: “我現(xiàn)在有空……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 “橘君,可以請你現(xiàn)在跟我來一趟嗎?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幫忙?這倒是沒什么問題……要我?guī)兔Φ氖虑槭鞘裁矗俊? “關(guān)于這個,我還不方便說。得到達目的地了,我才能向你如實相告。” “這樣啊……那好吧。”青登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請你稍等片刻,我去換身衣服。” 雖然佐那子眼下的模樣,給人的感覺怪怪的,但出于彼此間的情誼,青登還是不假思索地應(yīng)下了佐那子的請求。 青登轉(zhuǎn)身回到試衛(wèi)館,穿上袴與布襪,蹬好草履,佩穩(wěn)雙刀,在佐那子的帶領(lǐng)下,向著不知名的遠方徑直而去。 …… …… 青登剛與佐那子一起離開沒多久—— 試衛(wèi)館,院子—— “柴滕君,原殿君,爪上好……(齋藤君,原田君,早上好)” 還未從“起床呆”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的總司,兩只眼睛瞇得只剩一條縫,腦袋和雙肩垮塌著,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隨意地披散在身后,手里抓著她的水杯和楊枝,邁著蹣跚的步伐,踩著歪斜的步伐,一邊向水井走去,一邊口齒不清地朝正站在水井旁齋藤和原田問好。 齋藤:“早上好。” 原田:“沖田君!早上好!” 雖一臉迷糊,但總司仍能精準(zhǔn)地從水井里打好水,并有條不紊地刷好牙、洗完臉。 “齋藤君,原田君。” 因洗完臉而稍稍變精神了些的總司,一邊放下手中的擦臉布,一邊對齋藤和原田隨口問道。 “橘君他去哪了?怎么從剛才起,就沒見到他?” 齋藤輕輕搖頭。 “我知道!”原田咧嘴一笑,“我剛才看到他和那個……那個誰來著?小千葉劍館的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叫啥名來著?” 總司一愣:“千葉佐那子嗎?” “啊對對對!就是千葉佐那子。我剛才看到橘先生他穿得整整齊齊地和那個千葉佐那子離開了。” “佐那子她怎么會突然來我們試衛(wèi)館?她和橘君去哪了?” 總司像連珠炮一樣地連問數(shù)個問題。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原田聳聳肩,接著嘴一咧,一邊憨笑,一邊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說不定是一起去哪兒玩了吧。” “……” “你看啊,橘先生和那個千葉佐那子的關(guān)系,近來不是一直很好嘛,橘先生他三天兩頭地就去小千葉劍館那兒露臉。” “……” “雖然橘先生嘴上說著是為了看他那頭寵物牛,才頻繁地拜訪小千葉劍館……但我很懷疑這是橘先生的托詞。” “……” “他之所以總?cè)バ∏~劍館竄門,極有可能就是為了能和千葉佐那子幽會。看牛什么的,只不過是用來打掩護的借口。” “……” “如果橘先生真和千葉佐那子有著啥特殊關(guān)系……倒也并不稀奇呢,畢竟我個人認(rèn)為那倆人還挺般配的。男才女貌呢。” “是‘郎才女貌’。”齋藤默默糾正原田的用詞錯誤。 原田一直自顧自地不斷說著,所以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其身旁的總司,從知曉青登現(xiàn)在和佐那子獨自外出后,就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并露出了一種……很有韻味的古怪表情。 …… …… 江戶,郊外某地—— 知了——!知了——!知了——! 夏季獨有的“音樂”,也難以忽視的壓倒性存在感包圍青登全身。 ——佐那子小姐到底是要帶我去哪啊……? 青登掃了眼從他頭頂飛過的蟬,然后將困惑的視線集中到了走在他前方引路的佐那子的背影上。 在離開試衛(wèi)館后,佐那子便領(lǐng)著青登直往江戶的郊外而去。 一路上,為了打發(fā)無聊的趕路時光,青登找了不少的話題來同佐那子閑聊。 結(jié)果,面對青登所拋來的種種話題,佐那子總一副興致缺缺的態(tài)度。 要么是隨口附和。 要么就是用“嗯”、“哦”這種在“把天聊死”上,從不讓人失望的“最佳敷衍詞匯”來搪塞青登的話題。 這讓青登更加確信佐那子今日的狀態(tài),確實是有點怪怪的。 既然佐那子一副無心聊天的模樣,那青登也不跟她硬聊,行程中途就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二人就這么互不作聲地穿過富含人煙的江戶市區(qū),來到花蟲草木特別多的江戶郊外。 看著周遭這遠離人世塵囂的大自然……青登愈發(fā)迷惑佐那子究竟是要把他帶到哪兒去,她所說的需要他相幫的忙,到底是啥? 就這么沒頭沒腦地跟著佐那子又朝前走了好一段路后,青登忽地聽到前方傳來如銀鈴般悅耳的“叮咚”聲響。 是溪水流淌的聲音。 向著水流聲連行四十余步,穿過一片濃郁的灌木,豁然開朗——一片空曠平坦的河岸,鋪呈在青登的眼前。 由堅實的黃土地構(gòu)成的河岸,長滿柔軟的嫩草。 興許是因為毗鄰著一條河流,所以河岸的溫度令人覺得頗為適宜。 順著河岸向北,是一條約莫3米寬的小河。 河床很淺,在青登的目力所及之處,河流的最深處也不過40厘米。 萬里無云的夏日晴空下,萬點陽光在碧綠澄澈的平緩水面上,如精靈般跳動。 宛如一匹輕柔素練的河水,在河床間流過,發(fā)出單調(diào)但悅耳的輕吟。 冷不丁的,一只青登叫不出名字的飛鳥自附近的樹梢俯沖而下,扎入河水里。然后在下一個瞬間,猛地脫離水面、沖天而起,在再次回到天空的懷抱時,它的鳥喙上已叼著一只仍在跳動的鮮魚。 飛鳥的啼聲,飛鳥的捕食,為平靜的河流帶來了別有韻味的“動感”。 眼前的優(yōu)美河景,讓青登不禁稍稍感到有些陶醉。 青登在文學(xué)上無甚研究,想不出該用啥辭藻、語句來形容眼前之景。 眼下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可以最大限度地形容此地景色之美的語句是——這塊地方非常適合用作野餐的露營地…… “……我們到了。” 忽地,佐那子對青登這么說道。 “到了?”青登一驚,“這里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嗯,這里是我的‘秘密練武場’。” “‘秘密練武場’?” “我偶爾會為了轉(zhuǎn)換心情,而到這個地方來散心、練武。這里風(fēng)景很好,又不會被閑雜人等所打擾,是我珍貴的‘秘密寶地’。” 說罷,佐那子徑直走向不遠處的一棵長有著巨大樹洞的參天大樹。 只見她將手探進樹洞內(nèi),從中拎出了一柄竹劍和一柄木制薙刀。 “橘君。” 佐那子一邊面無表情地說,一邊將竹劍拋給青登。 “我想請你現(xiàn)在和我比試一場。” “……哈?” 佐那子端穩(wěn)薙刀,擺好架勢,深吸一口氣,接著氣勢十足地嬌喝道: “北辰一刀流。” “千葉佐那子。” “參上!”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青登,連忙急聲道: “等、等一下!佐那子,怎么……” 話尚未說完—— 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