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時,青登忽然道: “瓜生婆婆,你坐到我的肩膀上吧!” 說罷,青登蹲下身,背朝瓜生秀。 青登不知道白菊的長相。要找人的話還是只能仰仗瓜生。所以,把身高“借”給這位“袖珍老人”,方為時下的最優解。 “好,那就麻煩你了!” 瓜生秀也不含湖,十分爽快地同意了青登的提議。 只見她一跨步、一蹬地,便十分利落地坐到了青登的肩上。 體雖老朽,身手卻依然矯健。 瓜生秀的身子比青登預想中的還要輕。 在她坐上來后,青登甚至都沒怎么感受到她的體重。 見過女式和服的人都知道,女式和服的下擺是很緊窄的,窄得連快步走都很艱難。 】 所以,瓜生秀沒法岔開雙腳,不能直接跨坐在青登的整只脖頸上。她只能并攏雙腿,側坐在青登的單只肩膀上。 吉原里同心、擅使木刀的女劍豪……這些名號很容易帶給人一種“瓜生秀一定是個粗蠻女漢子”的印象。 實質不然。 瓜生秀的儀態意外地有涵養。 她此時的坐姿實在過于優雅。出于此故,她看上去不像是“坐”,更似是輕輕地“飄”在青登的肩上。 一看便知瓜生秀過去肯定曾接受過相當良好的教育。 如此舉止,再結合她有著正兒八經的姓氏……青登不禁推測:此刻正端坐在他肩上的這位老人家以前哪怕不是大家閨秀,也肯定是個小家碧玉。 “花田君!可以請你走到那棵櫻花樹的底下嗎?” 頭頂傳來瓜生秀的聲音。 這般說完之后,瓜生秀伸出指向不遠處的一棵光禿禿的櫻花樹。 每臨春季的時候,吉原會聘請植樹人把櫻花樹并排栽種到仲之町的兩側街邊上。 等到了春季時,仲之町便會在無數櫻花樹的簇擁下,變為名副其實的“花之街道”。 對江戶百姓而言,“被漫天櫻花雨包圍的‘花魁道中’”乃此生必須親眼目睹的景色之一。 【花魁道中:花魁帶領著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地從所屬的游女屋走去迎接客人的這段路程,便被稱為“花魁道中”,也稱“花魁出巡”】 再過2個月,就是櫻花盛放的時節。 植樹人們現在已經開始栽種櫻花樹。 仲之町的街邊已處處可見光禿禿的櫻花樹。 青登聞言,連忙收了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依著瓜生秀的指示擠開人流,走到她所指的那顆櫻花樹的樹底下。 瓜生秀所挑的這塊地方,位置很不錯。 正好能將秋葉山常燈明以及其附近區域盡收眼底。 瓜生秀一手扶著青登的后背,另一手則并攏五指搭在眉骨上。 就這么移動視線,將目力范圍內的每一塊位置來來回回地掃視了好幾圈后…… “不是……還是沒有看見白菊……” 瓜生秀發出泄氣般的嘆息聲。 又撲了個空嗎……青登撇了撇嘴。 “瓜生婆婆,除了我們剛剛到訪的那些地方之外,還有什么場所是白菊她可能會前往的嗎?” 青登低聲問道。 瓜生秀沉吟片刻,然后搖了搖頭。 “沒有了……白菊不是那種特別愛在外面瞎熘達的女孩。她愛去的、以及她可能會去的地方,來來去去就只有這些?!? 隨著瓜生秀話音的落下,青登的臉色不由一肅。 既然他們真的如瓜生秀所言的那樣,已然找遍了白菊可能會在的所有場地……那么,哪怕是堅稱“游女若想逃離吉原,可沒那么容易”的瓜生秀,也不得不直面下列的這項現實——白菊可能已經不在吉原了,她已在吉原之外的某地。 假使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吉原之外的世界何其大? 倘若白菊真的已不在吉原……那么青登和瓜生秀哪怕是花上一個月、一整年、甚至是一輩子,都有可能找不回白菊了。 說到底,手頭的情報還是太少了。 連白菊是因某些原因而自己偷逃出去的,還是被人給綁架了都不知道…… 呼呼——! 忽地,正當青登和瓜生秀一籌莫展之際,又一陣寒風襲來。 瓜生秀并不挽發髻。 她的發式與總司一模一樣——前額是整齊的劉海,腦后是利落的短馬尾。 瓜生秀一邊伸手按住被寒風吹得上下翻飛的馬尾辮,一邊舉目眺望不遠處的秋葉山常燈明。 “說起來……半年前,風花與其情人心中的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大風夜呢……” “因為風花是在大風夜與她的情人心中的,所以后來的紅梅等效彷者們,也都是挑在有風的夜晚與情人心中……” “唉……真是一幫傻丫頭啊……” “生命就是一切啊……” “丟了財、丟了情,都可以設法重來,可丟了命的話就真的什么都沒了啊……” 青登苦笑著抬頭看向觸景生情的瓜生秀。 就在這個時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