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橋大人——全日本上下,能被松平春岳尊稱為“一橋大人”,而且還能讓松平春岳如此畢恭畢敬的人,有且只有一個。 此人……正是目前擔任“將軍后見職”、亦稱“將軍輔佐”一職的一橋慶喜! 只見一橋慶喜有著還算板正的五官,肌膚略顯黝黑,額頭很寬,下巴很窄,整張臉呈現(xiàn)出“上大下小”的樣式,像極了一棵倒放的窩瓜。 天保8年出生的一橋慶喜,今年不過25歲,正值年富力強、風華正茂的年紀。 這也是“一橋派”擁護他的一大重要原因——一橋慶喜比德川家茂年長,所以更加靠譜。 自打在島津久光的主導下,慶喜和春岳雙雙躋身江戶幕府的最高決策層以來,他們倆便聯(lián)合執(zhí)政,進行新的幕政改革。 剛開始,幕府閣僚普遍認為此二人什么都做不了,但也許是組合效果還不錯,他們確實做了不少備受好評的實事。 這也側面證明了“一橋派”如此推崇一橋慶喜,并非是毫無理由的——這個還很年輕的男人,確實是有幾把刷子。 “春岳,說吧。突然來訪,所欲為何?” 說罷,一橋慶喜抬手輕揉掛帶倦意的眉角。 “是!那么,便請恕在下直言了——一橋大人,12月18日的‘賞梅宴’,將是吾等進一步地推高您的威望的大好機會!我們須得早做準備!” “‘賞梅宴’?” 一橋慶喜停下揉眉的手指。 他揚起視線,以眼神向對方詢問“這是何意?” 松平春岳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每逢此等風雅之宴,最不可少的便是行風雅之事。” “等到宴酣之際,必會有人提議焚香、品茗、作詩。” “據(jù)在下的調查,德川家茂、天璋院和橘青登皆對詩文一竅不通。” “一橋大人,您若能在這場高朋滿座的宴席里,當眾吟誦出技驚四座的俳句,壓倒德川家茂等人……這定能大大增長您的名望!” 一橋慶喜聽罷,怔了一下,隨后發(fā)出像是聽到有趣笑話一樣的輕笑聲。 “呵呵呵,春岳呀春岳,我看你一臉嚴肅的樣子,還以為你要說些什么呢。” “姑且不論我根本不通文墨。” “即使我真的在宴席上大放異彩……這又能如何呢?” “頂多也只是使我多出一項‘允文允武’的美名,并留下一則可供世人們做下酒菜的逸話罷了。” 一橋慶喜的話音甫一落下,松平春岳便立即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容。 “一橋大人,您可別小瞧‘美名’的重要性。那個橘青登,不就是一個極佳的例子嗎?” 當一橋慶喜聽見青登的名字時,他的面部線條即刻變得緊實起來。 “橘青登在市井間享有盛譽。光是在江戶一隅,就有無數(shù)擁躉。” “名動天下的崇高名望,給他帶來了無數(shù)便利。” “這可是一筆不容忽視的龐大‘財產(chǎn)’。” “誠然,就如您適才所言,在名流聚集的宴席里吟上再多再好的詩賦,至多也只是換來美名、留下逸話。” “但它能夠拔高您的名聲、打擊德川家茂等人的威望——而這,便也足夠了。” “……”一橋慶喜沉默了下來。 眼見對方默然不語,松平春岳繼續(xù)搶道: “一橋大人!眼下正值決定吾等命運的緊要關頭!我們必須竭盡全力、抓住一切機會來壓制德川家茂等人!徹底掌握幕府的主導權!即使是虛假的文名,我們也不可放過!” “……”在又靜默了一會兒后,一橋慶喜長出一口氣。 “春岳,我剛剛也說了吧?我不通文墨。” 松平春岳微微一笑。 “一橋大人,關于這個,您大可不必擔心。我已替您作好了適合在賞梅宴上誦出的俳句。” 說著,松平春岳伸手探懷,從懷中掏出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宣紙,以雙手遞出。 一橋慶喜接過宣紙,鋪展開來,快速地掃了一眼后,挑了下眉。 “春岳,這首俳句……可行嗎?” “此首俳句乃在下親手所作。雖不敢稱上流,但引人矚目倒也綽綽有余。” “……我知道了,就按你說的來吧。” “是!” …… …… 文久二年,12月18日—— 江戶,江戶城,吹上庭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