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車上是。 紅燈時是。 餐桌上是。 廚房里也是。 他向來不顧她的意愿,哪里能為她拋下選擇。 有人說,相愛的人對視6秒便會控制不住親吻。 而這一刻,他們在對視,薄臣野的目光卻慢慢轉向另一側。 “那我得想想。” 楚梨沒再多說什么。 餐廳的墻壁上擺放著獎杯,廚師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已經是專業的法餐主廚,這家店是得過獎的。 上面還掛著廚師的照片。 國外的飲食進來,多少都要因為迎合國內人的口味所以做出適當的改變,但是這家店沒有,就是原汁原味的法餐,固執的,絲毫不加以改變。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游客或許多多少少不能很好地適應這里的口味,所以門前的人總不如別的店鋪。 他們之間也是這樣的似是而非。 她不能適應他這樣的微小與刻意的變化。 從餐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這個時候還有一趟回去的高鐵,但是楚梨明天上午也不需要趕回劇組,便說刻意在這住一夜。 江岸對面,那棟“小窄腰”的夜燈開著,在墻體上泛出璀璨的光。 最頂層的套房,一夜高達六位數。 楚梨又察覺到了反常。 剛才的餐點,一頓下來幾千塊。 她知道薄家也不差錢,但這么個花法,她總覺出一種泄憤似的隱忍。 前臺小姐給了房卡,頂層的電梯都是額外的。 進了電梯,楚梨模糊地想起來那次,在臨江市的某頂樓餐廳吃過飯后,從電梯下來時薄臣野將她攬在懷中吻。 電梯靜靜地在向上,偶爾有些摩擦的細微聲音。 淮川市和臨江市都是省會的一線城市,夜景極好。 楚梨側頭看薄臣野,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落在某處,像看又不像。 管他呢。 楚梨突然湊過來,像學著他上次。 “你說什么?”薄臣野一時失神,以為楚梨說了什么自己沒有聽見。 “你過來一點。” 薄臣野聞言湊近,他身高,湊過來的時候需要微微地彎腰。 于是楚梨便踮著腳,手臂也攬住了他的脖頸,她湊上去吻住他。 柔軟的唇瓣,染著一點涼意。 薄臣野愣滯片刻—— 楚梨鮮少會主動地索吻,她羞怯,次次都是被動,而現在…… 楚梨的吻很青澀,明明二人接吻過那么多次,她卻從不敢學著他是如何主動的,他每次吻的都自然而然,記不得是如何撬開唇齒。 她索性閉上眼睛,亂吻一通。 薄臣野沒動。 楚梨睜眼睛,眼前似乎是蒙著一層薄薄的潮濕霧氣,她勾著他的脖頸,呼吸有些不平。 “你怎么都不回應我?” “怎么這么主動?” 薄臣野的唇上泛著些淡淡水光,顯然使她剛才的成就。 唇邊一點殷紅,她吻技真差。 楚梨笑笑不語。 電梯停下來,頂樓的套間只有這么一套,足足有三百多平。 浴室也很大,一個巨大的按摩浴缸,看起來十個人進去也不擁擠。 楚梨鮮少有這樣“厚臉皮”的時刻——主動跟著薄臣野進浴室。 “怎么?” 她這么個寸步不離的跟法,薄臣野倒是笑了,他脫了外套隨手搭在 套間客廳的沙發上,回頭看楚梨。 楚梨倒不疾不徐的,“有意見啊?” 他哪兒有什么意見? 他站在浴室門口,楚梨微微一側身,從他旁邊擠進去。 自然而然的。 浴缸很大,楚梨卻偏要依靠在他的身邊。 浴室是一面落地窗,高高地睥睨著淮川的夜景,下面繁忙的交通,無數亮起的燈,如一條璀璨銀河一樣環繞著這整個城市。 大城市的紛紛擾擾,紙醉金迷,無數拔地而起的高樓,人間無數喧囂吵鬧。 而此刻,他們依偎在一起,楚梨的長發濕了,貼在他的身邊。 楚梨也沒說話,同他一起看著窗外,水溫很溫熱,浴缸的設計也很有講究,有個溫水循環,頂上一個龍頭造型的金色出水口汩汩地流動著溫水。 熱氣裊裊。 淮川的江景一覽無余,江面上,停靠著一輛游輪。 驀地,煙花突然躥起,無數的火光在天空中四散,然后落下時,天空中多了個marry me。 不知道是哪兒的富二代在求婚,極致的奢華。 煙花一波接一波的竄起來,渡輪上的人們在歡呼。 這個世界永遠這樣,有人喜,有人悲。 楚梨看了會夜景,或者是膩了,她側頭看了薄臣野一眼,他的的視線也看著窗外。 他在想,自己還欠她一個求婚,一個公開。 楚梨在想,他的側臉這么好看,他在不開心什么? 她想吻他。 于是楚梨就湊過去了,水波動蕩起來,她深深地吻住他,依然沒有什么技巧可言,只是那樣憑借著本能去吻他。 她只想吻住他,一個瘋狂的念頭冒出來——她一定要好好地吻他一次。 薄臣野起初并沒有回應。 楚梨卻拉住他的手。 浴室里直開著一盞小燈,浴缸里的水泛起瀲滟的光,楚梨松開他的唇時,她依靠在他的身邊。 “你別對我這樣,”她說,“你明知道我永遠都會向著你。” 她拉著他的手放在左胸前,心跳在他的手掌下有力地跳動著。 愛人理應相互平等,相互奔赴。 他那些卑憐,渴望著被春雨融化,又一次次在他的心上匍匐輾轉。 那一點微小的卑劣感,像是一張遮羞布,好似能把他那些過往都遮起來似的。 但能嗎? 薄臣野抬眸,楚梨的長發都打濕了,貼在脖頸上,那截脖頸與肩頸,線條迷人的流暢。 她那雙眼睛,干干凈凈的,濕漉漉的,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他,萬般的真誠,一點掩飾都沒有。 她那些欲|望,也沒有掩飾。 這樣真實的她。 楚梨說—— “回來招惹我的也是你,只要你退縮,我就再為你勇敢一次,你不對我敞開心房也沒關系,我順其自然地繼續愛你。” 她的吻又落在他的唇上。 “這些事情上……我以前都不會主動,但我不能否認我對你的感情,我想這也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對你也有那些欲|望,這一點都沒什么好羞恥的,我也不要面子也不要矜持,我只想要你。” 清高者墮落,重欲者退避。 長夜不明,雨過沒有天晴,于是一切顛倒過來。 也正是在這一刻,她突然察覺到了那種失控源自于哪。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