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眾人一起上馬,快馬加鞭,向峽谷疾馳而去。他們沒有留意,就在他們集結人馬時,兩則崖頂,忽然有飛鳥驚起。若是劉基在,定會察覺有異。 剛走到峽谷中間,原本一馬平川的道路突然升起了幾條絆馬索,這些絆馬索都是精鋼所鑄,由一根根細鋼絲擰合而成。前面一定是淺淺的埋在土里,等大隊人馬沖過來,再由峽谷兩邊隱藏的人繃起。那鋼索細卻極堅韌,一時人仰馬翻,喊聲震天。車輛人馬俱都前進不得。 徐達趕緊下馬,與眾人抽刀去砍,偏那鋼索結實,一時半會還砍不斷。 秋桐看見,立即躍出車來,從懷中掏出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對準鋼索輕輕一劃,鋼索就如琴弦一樣嘣斷了一根。 突然徐達大叫一聲:“宋姑娘小心!” 原來崖上有弓箭手埋伏,居高臨下,箭已如飛蝗一般射下來。 鳳凰堂人一時促不及防,被射傷了幾個。但是隨著徐達一聲令下:“結鐵桶陣!”盾牌手立即團團圍住,所有盾牌嚴絲合縫的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天幕,上面的箭矢再密集,也已傷不了底下人一分一毫。 但是上面顯然早已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所有弓箭手突然統一停止射箭。 天地剎那間突然安靜了,只有風吹過林梢的聲音。 這寧靜,反而更是可怕,因為在這靜寂中,隱藏著更大的危險。 突然“轟隆隆轟隆隆”幾聲巨響,有巨大石塊從空中砸下。 那石塊本身巨大沉重,挾高空下墮之勢,就算武功高強之士,也斷然無法硬接。 果然,底下的盾牌手被砸中的,武動低微些的筋斷骨折,武功高的也被震的吐血,受了沉重的內傷。 徐達內心暗暗叫苦,像這等打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有挨宰的份,這可如何是好? 秋桐得空,用那削鐵如泥的匕首去割剩下的鋼索,聞得“嘣嘣嘣”幾聲,如古箏《十面埋伏》的前奏,卻已將困住車馬的鋼索全部削斷。 曲飛“快沖!” 人馬還沒沖到峽口,卻見無數巨木從天而降,把峽口堵的死死的。一隊人馬趕緊調頭回去。巨木,又見巨木,把入口也封得死死的,讓他們進退不得。現在,他們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又如砧上之肉。就看對方想讓他們怎么死了。 巨石再次不斷落下,曲飛一個呼哨,盾牌手圍著秋桐,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盾牌陣。隨著巨石一塊塊砸下,握盾的人嘴里慢慢被震出血而亡。其他盾手立即補上缺口。鳳凰堂此次挑選的人馬,的確訓練有素,視死如歸。湯和與花家四兄弟,除了箭法精奇,輕功也極佳,他們自是能翻過巨木逃走,但卻不肯舍棄眾位兄弟。卻見他們五人手腳并用,向崖上攀去,邊攀邊向上放箭,只是由下而上仰攻,箭式較緩,容易躲閃。崖上的人也開始用巨石先招呼他們。不過幸爾五人輕功都不錯,靈如猿猴,在崖體上蕩來蕩去,躲開那些巨石。 眼見巨石越來越少,曲飛松了一口氣,顯見敵人石頭已快用完了。要知道,把巨石搬到這么高的山崖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湯和與花家四兄弟,卻已攀至離崖頂僅有幾丈距離的位置。突然,崖頂上伸出三支比嬰兒胳膊還粗的銅管,對準了他們。更可怕的是,銅管突然噴出油在巖石上,讓那巖石滑不溜手,花義一腳踩空,邊上的花云伸手去救,卻沒有抓到。聽他一聲慘叫,掉了下去。花云大叫一聲道:“花義!”余下幾人,小心翼的向上攀爬,眼見快要到頂,這時崖上一聲令下,那些銅管全被點燃,三條火龍揮舞,將崖口完全封鎖。原來,銅管里裝的全是火油! 崖上開始把一壇壇的火油向崖底扔,陶瓷打在巖底下的巨石上,發出沉悶的碎裂聲,很快崖底積了一層油。 只要上面射下一支火箭,一隊人馬,將像天工堡地道下的劍士一樣,全部被燒成焦炭。 正在這時候,一個白衣人突然在崖頂眾人后方出現,手中一柄劍如靈蛇吐信,轉眼間已刺倒十余人,這十余人全都是咽喉中劍,一劍斃命。崖上頓時一片大亂。湯和、花薄、花云、花天忍住火焰那灼人的熱浪,趁機攀上崖頂,來不及撲滅身上的火焰,立即加入戰團。花氏三兄弟將那揮舞火龍的三人射倒,搶過火龍,對準崖上的人一陣猛掃,燒得他們哭爹叫娘。崖上頓時亂成一團,各自混戰。那火龍甚是厲害,揮舞起來,熱焰灼人,三兄弟占近上風。可惜好景不長,這銅管用的時候還需有人充填火油,才能一直燃燒,現在沒有泵油,難以為繼,是以三根火龍很快燒完。崖上有一人約莫六七十歲,手提一枘金背大砍刀,頭發花白,臉上有一顆黑痣,黑痣上長著長長的毛,這毛卻是黑的,正是第一天假扮牧童爺爺的那個老頭,他見火龍熄滅,當即打個手式,示意縮小包圍圈,圍住幾人,看來他竟是這一眾人馬的首領。花家兄弟棄了火龍,都掣弓在手,再次沖殺過去。敵人離得遠就射,近了就用弓弦絞殺。那烏金絲的弦極細,繃得極緊,一絞之下,人頭落地,那切口比快刀砍得都整齊。湯和也是拔劍在手,拼命殺敵。一人眼見不妙,從懷中掏出火折子一晃點燃,就要扔下崖去。激戰中湯和抬頭看見,大吃一驚,一箭射去,正中那人眉心。那人向前一撲,掉下崖去。火折子隨之向下掉去。崖下火油積了約莫半寸,若是燃起,底下的人將無一幸免。眼見那火折子就要落地,刀光一閃,一柄三寸七分長的飛刀射出,將那火折子釘在崖上的樹干上。飛刀,當然是曲飛的飛刀。 那人的舉動提醒了其他人,有些人在激戰中就抽空將引火之物點燃,想伺機扔下崖去。然湯和與花家兄弟迅速成品字形退守崖邊,阻止眾人靠近。那白衣少年則如鬼魅一樣,在人群中游走,將想引火之人首先擊殺。他玉面含煞,雙眼冒火,像一個不要命的惡狼,只要有人掏出引火之物,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眉頭也不皺一下,拼著挨上一劍或一刀,將那人一劍封喉。他又像有九條命的貓,身上被刀劈、斧砍、劍削、槍戳,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一襲白衣已經變成紅衣,可他就像有流不完的血,就是不死。不但不死,還有越戰越勇之勢。這一種氣勢,嚇得崖上埋伏的人,個個畏之如虎。有這四個不要命的人阻擋,崖上人一時還來不及將火點燃。 崖下,曲飛帶領幾個大力盾手,忙著移動巨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