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山路崎嶇難行,所經之處的村鎮(zhèn),皆是草木皆兵,生怕被擊退了山匪卷土重來,又或者是嶗山縣的將士和山匪在村中爭執(zhí),混亂之中奪了誰家的性命。 唐婉在路上換了兩匹馬,生怕又被封北寒發(fā)現(xiàn),或是被他的眼線追上,特意穿了一身黑袍,只露出一雙眼來,感覺到手臂的刺痛愈發(fā)嚴重,她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傍晚時分,她才趕到了張家村外。 村中燈火寥寥,張黎母親仍遠遠的住在村子之外,幾只小羊咩咩叫著,又緩慢的趴了下去。 已經來不及找個山洞什么的了。 唐婉將馬兒拴在樹干之上,徑直往山林深處而去,最終只是找了一棵大樹落腳,服下一枚早就準備好的藥丸,開始為漫長的痛苦做準備。 夜深人靜,月光如霜,唯有樹葉沙沙作響。 七日寒來勢洶洶,唐婉只覺得所有的觸感都離自己而去,唯有疼痛攪爛血肉,鉆心之疼從胸口彌散向四肢百骸,痛不欲生。 恍惚間,她似乎感覺到溫暖從背后而來,密不透風的將她包裹起來。 疼痛之時的溫暖,最為要命。 像是飲鴆止渴,叫人想要靠近,卻又知曉貪戀一時的溫暖,疼痛只會愈發(fā)的難以忍耐。 她只覺得身體沉浮之間,溫暖漸漸散去,而身體上的疼痛卻也沒有那么尖銳。 唐婉總覺得附近有人,下意識的抓了一把,手里像是真的捉住了誰的小臂,她想要抬頭,卻被自己的黑袍遮蓋的嚴嚴實實,什么都看不清,只剩下從喘息里擠出的幾個字。 “你……是誰?” 那人不語,只是將黑袍捂得更緊。 唐婉掙脫不開,只覺得這黑袍仿若遮天一般,無論她怎么拉扯,這黑袍永遠將那人牢牢護在身后。 究竟是誰……誰在幫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徹底投身入一片黑暗之中。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被天光照亮的房間一隅映入眼簾,灰塵被鍍上一層金色的外衣,在窗柩旁肆意跳動,土木干澀的味道還裹挾著家畜身上的怪異味道,一并涌入鼻腔。 唐婉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身下的老舊的床榻霎時發(fā)出嘎吱的聲響,門外也傳來沉悶的腳步聲。 她怎么會在陌生的房間里! 唐婉作勢就要翻身下床,袖口里的小刀已經離了刀鞘,蓄勢待發(f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