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劉石興亡（四）

    楊難敵從仇池走后，劉曜讓大鴻臚田崧為益州刺史鎮守仇池。之前劉曜遣將領劉咸攻打位于冀城的西涼張茂的手下將領韓璞，呼延寔攻打位于桑壁的寧羌護軍陰鑒。臨洮人翟松、石琮等驅逐縣令等響應劉曜。這樣下來河西動蕩，張茂出屯軍于石頭，然后遣參軍陳珍攻打他們才收復了南安。

    永昌初年，張茂讓韓璞攻取了隴西、南安之地，然后以此設置了秦州。等到劉曜平定了陳安之亂，劉岳方與張茂在河上對峙。劉曜趁機從隴上長驅直入抵達河上，這次他發動了國內的士卒二十八萬五千人，到了河上他在河邊建營搭寨并揚言要分兵百道渡河抵達張茂所在的姑臧。張茂害怕了于是遣使向劉曜稱藩低頭示弱。劉曜也見好就收，他拜張茂為涼州牧涼王。

    大寧三年（325），張茂去世，由于他沒有兒子，所以讓張寔的兒子張駿接替他的職位，劉曜也把之前授予張茂的爵位也授予了張駿。咸和初年，張駿遣武威太守竇濤、金城太守張閬、武興太守辛巖、揚烈將軍宋輯等征韓璞討平秦州諸郡。劉曜遣將領劉胤前來抵御，韓璞等軍隊被擊潰，劉胤趁勝追擊敗軍，渡過河然后攻陷了令居，占據了振武。河西震動，劉曜又趁機攻打枹罕，張駿的護軍辛晏向張駿發來前線告急的消息。張駿急忙讓韓璞、辛巖率兩萬步騎兵前去支援。雙方交戰于臨洮，張駿的軍隊被劉曜擊敗，韓璞等人也退走了，一戰后張駿丟失了河南之地。

    劉曜的兵鋒看似銳利，那是因為他遇到的都是實力弱小的敵人，所以他才能勘定秦州、雍州并懾服涼州，他自保尚且不足，更何況擁兵長驅直入中原之地。劉曜也和前面提到的劉聰、劉粲一樣也是荒淫無度之人。劉曜遷都長安后，在前面建造了光世殿，后面建造了紫光殿，修繕了宗廟、社稷、南北郊。他又推崇文學，興辦了大學、小學。建造殷明觀，立西宮，建造陵霄臺于滈池，又想要在霸陵西南營建自己百年后的壽陵。

    這個霸陵乃是西漢文帝的陵寢。他的壽陵周長四里，下挖深度二十五丈。他以銅為棺槨并以黃金裝飾。侍中喬豫、和苞勸諫，劉曜才停止了這一行為。他封喬豫和和苞的兒子一起擔任諫議大夫。有個殷明囿的地方，之前都是一些貧困的百姓生活在這里，然而等到他要埋葬他的父親和妻子的時候，就把土地奪了回來讓人圈了起來，然后挖土建造墳墓，陵墓周長兩里。征調的勞役夜以繼日的工作，哀怨之聲此起彼伏。游子前去勸諫劉曜自然也不會被他接納。后來劉曜又增加勞役把他父親和妻子的陵墓建造的高達九十尺。他的奢侈程度與劉聰沒什么區別。

    這里把視線轉移到石勒這里，自石勒攻破靳明后，他遣左長史王修把捷報告訴給劉曜，畢竟這時劉曜還是他名義上的上司。劉曜也讓郭汜前往石勒處傳達自己加封石勒為太宰，進位為趙王的旨意。石勒的舍人曹平樂之前出使劉曜后就留在劉曜處為官，這時他對劉曜進言道：石勒遣王修的前來，外表看起來很虔誠，實際上是想打探我們的虛實。一旦王修把我們不如石勒強大的消息告知他的話，石勒必將遣輕騎前來偷襲您的。當時劉曜確實不如石勒強大，所以他害怕王修回去把看到的據實稟報石勒。劉曜大怒，派人把王修追了回來后斬了他并暫停了授予石勒的太宰之位。石勒大怒道：我們石氏兄弟侍奉劉氏，盡人臣之道過矣，趙王趙帝，孤自為之，名號大小豈能為他節制。這里提到的兄弟指的是石勒和石虎。石虎是石勒父親的養子，石虎征伐四方替石勒打下了大片基業，立有頗多的戰功，因此從這也能看出石虎也不是石勒能夠節制的，這就為石勒身后之事埋下了隱患。

    石勒也自稱趙王，這就是五胡十六國中后趙的由來。石勒手下的將領石他，從雁門出代郡襲擊了北羌王盆句除并把他俘虜而歸。劉曜大怒，自己的盟友被襲擊了，于是屯軍于渭城并遣劉岳追擊他們。劉曜帶兵抵達了富平給劉岳提供支援。劉岳追上了石他，雙方交戰于河濱，石他兵敗被斬殺。石勒的老巢襄國離上郡較遠，所以沒法對石他提供及時的支援，所以石勒也暫時沒法報仇了。

    大寧二年（324），石勒遣石生屯兵洛陽，第二年四月，李矩等潰敗歸附了石生。于是石勒與劉曜的勢力在關內、河東之地產生了交集，雙方兵戈漸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