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半晌之后。 禮部尚書青丁的眉頭皺的最高,他何嘗不明白,這是大遼在笑他大荒輸不起,老一輩暗地下場,也是無聲勝有聲,真金不怕火煉,有本事就拉出來試一試。 眾人皆心知肚明,自然不會認為這些詩句會是一個沒有讀過詩書的小太監所寫,定然是國子監的夫子所教,但是總不能由著這種事情變為事實,畢竟涉及大荒朝野顏面。 “佳句偶得之,文章本天成。”一直坐在青丁身旁的禮部侍郎青云微笑說道:“小小稚童,正是朦朧人生交集之感,偶然有幾句佳句,又怎是盜名竊譽之輩。” 聽到這話,大荒江湖中人不由得直呼內行。 好一個佳句偶得之,文章本天成! 一句輕描淡寫,直接將大遼的咄咄逼人盡皆收下,讓這冷槍暗箭失去了原本威力。 而且,確實有不少意境高遠的句子皆來自稚童,如: 燈把黑夜,燙了一個洞; 晚上,我盞著一盞燈,累了就把它當拐杖,我拄著一束光; ……… 這些詩,雖不甚規整,甚至詞語不同,但詩意卻遠比一般無病呻吟、窮酸腐儒強太多了。 而這些小詩,也皆是小小稚童所作,與儒家經書上皆有記載。 禮部侍郎青云這一句話,可以說是直接顛倒黑白,為小太監風流絕代蓋棺定論,同時暗諷大遼文不成武不就,真不愧是國寶級官員。 但大遼年輕人不是一般的讀書人,他不是安以君,也不是腐儒,他只講一個眼見為實,冷冷說道:“我大遼首重律法,與貴國倒是有些區別,縱然是佳句偶得之,那也是有所想,有所思,心有詩心,方才有所觸,這位大人若要以風流定論,還需一些證據才是。” 撕破臉皮,這是真要撕破臉皮了! 眾人都聽出來了大遼年輕人濃濃的暗諷了,你說妙句偶得之,我便講眼見為實,你來我往,皆為一朝之名譽而爭。 寧安聽著聽著,險些失笑,泱泱華夏,上下五千年,詩詞歌賦之多,稱得上是煙波浩渺,意境之美,更可謂字字珠璣。 他寧安,一個開掛民族的開掛人士,還會怕你一個學不過二十余載的稚童? 但旁人卻想不出來,殿前的氣氛早已變得十分壓抑,如果此事任由這個大遼杠精抬杠下去,整個大荒的顏面都會丟個精光。 寧安止住了搖搖晃晃的身軀,頗是有些氣定神閑,淡然道:“各位應知,他不過一個未曾上過學的稚子,又能有幾句佳句?怕是這幾篇詩文,已是他這一生的所有,各位就莫要強求了,畢竟內廷太監,不擅文墨。” 他說的是假話當中最真實的實話,就算有他給開掛,也終究是無垠之水。 那些詩文,一句兩句由小太監說出來還可,但若是不斷冒出,就得他來擦屁股了。 但此時,寧安說的越淡然,眾人的表情就越是凌亂不堪,大遼使臣的內心越是…… 草泥馬在崩騰。 在暗中觀察的六部朝臣嘴角抽搐,江湖中人也是禁不住以手扶額,大遼使團內心早已是媽的合集,對寧安各種斥罵…… 大遼年輕人咬牙斥道:“一個小太監,未曾讀書開蒙……” “這位勇士,”寧安淡然道,“你除卻以未曾開蒙詆毀他人,可還有其他本領?” 當下,寧安向前邁出一步,眼瞼微微低垂。 他背后,寧修、寧靈各自跳起來,一只英俊的大黃狗和一條碧綠的小蛇,也是感覺到了主人的氣場變化,奶兇奶兇地看著大遼年輕人,仿佛下一刻就會沖出去。 “呼~” 下一刻,寧明也終于是掙脫了出來,一把將大黑雞的翅膀從嘴中扯出,帶著一臉紅印,也是站了起來,只不過是形象上有些…… 草莓,一炷香的新鮮草莓咯。 寧安頭都不回,又向前邁出兩步,目光平視著他,渾身散發著一股難以明喻的威嚴。 五步,六步…… 滿座朝堂之上,寧安眼中只有那個年輕人。 “你可還記得,學問之道為何?” 大遼年輕人眉頭緊皺,下意識想要后退,但又知自己若退,便會成為大遼棄子,想要活命,此刻只能咬牙硬頂。 數十名離著寧安比較近的使臣齊齊看向寧安,各自暗中使用小手段,希望制止這威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