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猛得一塌糊涂-《浮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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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猶如一張白紙,空曠不到一秒,被人猛然潑墨!
那抹琴音掀起滔天巨浪——
挑、抹、勾、剔、劈、托、輪,那只本該按弦調(diào)音的左手此刻極為靈巧在琴弦上翻飛而起,讓人胸懷澎湃,偏偏右手壓低弦音,將人心中那股起念死死壓住。
小殿下聽著這首基本上古琴初手皆能彈奏的《關(guān)山月》,在這位左右手顛倒弄弦的女子手下迸發(fā)出鬼魅琴音。
如同勾勒一副恢弘巨畫,一曲關(guān)山月只繪出某一處約莫輪廓,琴音毫無間隙的轉(zhuǎn)折,轉(zhuǎn)向下一曲古琴。
悲愴凄涼,然后幽怨哀鳴,再接慷慨激昂,后續(xù)連綿轉(zhuǎn)折。
十八彎。
小殿下口干舌燥聽完最后一抹琴音被輕輕按下。
腦海中再度一片空白。
再度睜開眼,望向那位屏風(fēng)后剎手罷曲的女子側(cè)影。
那個女子轉(zhuǎn)過身子,不再以側(cè)影對人。
即便是被大紅色屏風(fēng)所遮,看不清面容,露出的那一抹驚心動魄的魅惑曲線也足以讓人腦海中冒出禍國殃民四個字。
妖孽。
當(dāng)之無愧的妖孽。
從那曲試弦曲初彈之時,天酥樓敞開的大門就開始有客人默默進來。
張小豺自然不可能沉浸在古琴曲,冷汗淋漓的他連吞咽口水的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余光瞥見身邊那位白袍老狐貍閉上眼睛,似乎沉浸在柳大美人的琴曲演奏之中,只是嘴角那抹笑意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張家公子哥分不清楚那是沉醉琴曲中的笑意,還是**裸的冷笑。
他一頭冷汗聽完了即將出閣那位大美人彈完琴曲,趁著那位白袍老狐貍松開手的功夫略微轉(zhuǎn)了下僵硬的腦袋。
張小豺沒有想過自己會看到如此場面:
擺了十六張大桌,將近百張小桌,無數(shù)雅座的天酥樓,有朝一日會座無虛席。
爆滿。
除了遙遙當(dāng)先的自己這一桌。
這位白袍老狐貍身后每一桌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坐滿了人。
洛陽最頂層的年輕權(quán)貴,那些大人物不方便出面,幾乎出面的都是能代表一家的中心人物,有些年輕權(quán)貴素來潔身自好,從未來過煙花場所,皺著眉頭看著不遠處坐在天字一號座身形魁梧如山的白袍男人。
不遠處那三位狼心狗肺的畜生沖著自己擠眉弄眼,五十步笑百步的嘲笑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霉的上等雅座。
凡事講究排場要坐上等座的張小豺從來沒有如此恨過自己的紈绔性子,心里淚流滿面將那三位不久前還酒后信誓旦旦要同患難共存亡的狐朋狗友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最后想了想這幾位與自己都是皇親國戚,幾家以后都有聯(lián)姻,罵來罵去也相當(dāng)于罵自己,于是心里默默住了嘴。
一曲琴音了。
那位紅色屏風(fēng)后面的女子默默將目光投向一號桌那位白袍邋遢男人。
所有人都下意識望著這個男人。
易瀟突然覺得這個老狐貍此刻端坐的身影魁梧得就像是一座山。
巍峨不動。
“來了不少人。”
白袍老狐貍輕笑一聲。
他沒有回頭,甚至懶得睜開眼去看身后只有皇帝朝會才會出現(xiàn)的大量權(quán)貴。
這注定是一幕極其罕見的場景。
站在洛陽權(quán)力巔峰的那一小撮子人,破天荒擠在一座不算小也算不上大,裝飾庸俗但名副其實本就是妓院的下三流紅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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