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學堂讀了半年的書,衡哥兒已經明白嘲笑是什么意思了,三郎背不出書來被高先生懲罰,二郎會笑,二郎在課堂上放屁三郎就大聲笑,下雨的時候四郎被雷聲嚇哭,二郎、三郎就一起笑。 “我知道了,我誰也不說。”衡哥兒摸摸弟弟的腦袋瓜,小臉上竟露出幾分哥哥保護弟弟的認真與溫情來。 殷宅到了。 一家四口下了車,金盞、長風端著壽禮走在主子們身后,馬車里面自有乳母們收拾。 他們來的最早,別的親朋好友們怎么也得等到日頭半高才來的。 這會兒殷家里面還很安靜,德叔帶著下人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消息傳到里面,殷墉、殷閬大步迎了出來。 殷墉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錦袍,腰桿挺直精神矍鑠,笑瞇瞇的,看不出任何愁容,仿佛殷聞的殘廢、二房的分家只是過眼云煙。 十七歲的殷閬只比老爺子矮了半頭,玉樹臨風的,風采不輸殷聞,但又比殷聞多了幾分溫和與內斂。 以前殷蕙還沒覺得,今日這么一看,她忽然發現,殷閬長得與祖父很像,可能殷景善大腹便便臉上也都是肥肉,殷閬身上并沒有二叔的影子。 “祖父大壽,孫女恭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離得近了,殷蕙笑著給老爺子賀壽道。 魏曕跟著道:“祝您松鶴長春,福壽康寧。” 殷墉看著笑容甜美的小孫女,努力讓面容溫和下來的尊貴孫女婿,笑道:“好好好,托你們的心意,我一定長命百歲。” “曾外祖父,還有我呢!” 衡哥兒擠過來,像在學堂梅老先生面前背書一樣,搖頭晃腦地背了一首祝壽詩:“……夜來銀漢清如洗,南極星中見老人!” 此詩一共八句,衡哥兒聲音清脆,背得流暢順利。 殷墉喜歡的不得了,抱起衡哥兒夸了又夸。 衡哥兒:“我還給您畫了壽桃呢!” 眾人就移步到廳堂,將一家人準備的兩幅畫與燕王送的字都展開。 一張王爺的字,一幅皇孫的畫,這兩樣殷墉若拿到客人們面前展示一番,乃是極大的榮耀與體面。 可殷墉不需要這份張揚,因為他知道燕王不會高興他拿人家顯擺,孫女婿婚后四年才認可了他,他更不能炫耀。 包括孫女曾外孫畫的壽桃圖,殷墉喜歡歸喜歡,也無意拿給別人看。 換花樣連夸了這三樣壽禮,殷墉鄭重地收起來,交給德叔:“收到我的書房,除了我,誰也不能擅動。” 德叔笑著去了。 坐了一會兒,衡哥兒想去外面玩,殷蕙就對魏曕道:“你帶衡哥兒去逛逛吧。” 留魏曕在這里應酬,他不習慣,她與祖父也放不開。 魏曕點點頭。 殷墉再讓殷閬作陪。 兩大一小走后,殷蕙抱著循哥兒與祖父說話,提到了循哥兒在路上現做的那份壽禮:“您要嗎?要我就讓人拿過來。” 殷墉放聲大笑,胡子一顫一顫的,循哥兒稀奇地盯著老爺子,還不懂娘親是在調侃他。 “來,給我抱抱。” 殷墉將循哥兒接在懷里,仔細端詳端詳,悄聲對殷蕙道:“衡哥兒更像三爺,循哥兒像你。” 滿月的時候還看不出來,如今循哥兒五官長開了,白白凈凈的臉蛋,清澈漂亮的桃花眼,跟孫女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殷蕙也覺得循哥兒更像自己。 王府最近一片平靜,沒什么好聊的,對于殷家二房的事,殷墉也不想再提,笑著對殷蕙道:“你還記得謝家的竹意表妹嗎?” 謝家老爺子與殷墉是親表兄弟,兩家關系和睦,殷蕙小時候常去謝家玩,自然記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