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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蕙嘟嘟嘴：“希望如此吧。”

    不過，她也說不清自己對魏曕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喜歡。

    剛成親的時(shí)候，掀開蓋頭瞧見魏曕俊美的臉，那一刻肯定是喜歡的，夜里魏曕熱情似火時(shí)，她也常常被勾得緊緊攀附著他，恨不得永遠(yuǎn)也不要分開。只是白日的魏曕太冷，冷得她的喜歡也變得不那么純粹，最后魏曕提出要那溫如月做妾，殷蕙第一氣的不是有女人要與她搶男人，而是紀(jì)纖纖等人會(huì)如何嘲笑她。

    罷了，反正都過去了，現(xiàn)在她才懶得計(jì)較魏曕的那顆心。

    管他喜歡誰，她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祖父，我最近明白了一件事。”

    殷蕙將燕王對二房的懲罰以及她的心得體會(huì)全部說了出來，很是開心地道：“以前是我太傻，顧忌這個(gè)顧忌那個(gè)，如今三爺與王妃都給了我準(zhǔn)話，以后逢年過節(jié)，我就可以經(jīng)?；貋硖酵?。”

    殷墉再有錢，也對燕王府里的規(guī)矩?zé)o甚了解，小孫女出嫁前他還隔三差五地經(jīng)常囑咐小孫女要恪守規(guī)矩，免得被人捏到錯(cuò)處懲罰，今日聽了小孫女的話，殷墉才意識到他這個(gè)祖父做得也不夠好，給小孫女施加了太多的壓力，將燕王府當(dāng)成了龍?zhí)痘⒀ā?

    “你過得自在一些也好，不過一年到頭的節(jié)日太多了，你也不必什么大節(jié)小節(jié)都回來，免得叫世子夫人她們羨慕，這樣吧，以后每年端午、中秋、過年前回趟家，差不多一季一次，不少了?！?

    “祖父是不是喜歡我了，所以不想我回來？”

    “胡說，祖父是為你好?！?

    祖孫倆一會(huì)兒聊些正經(jīng)的，一會(huì)兒開開玩笑，不知不覺一個(gè)時(shí)辰就過去了，趙氏那邊派人來傳話，問老爺子想何時(shí)開飯。

    殷墉是真舍不得浪費(fèi)時(shí)間，可小孫女難得回來一次，也該騰出時(shí)間跟叔嬸兄弟們坐坐。

    “走吧，咱們先去吃飯?！币筌酒饋淼?。

    殷蕙再次湊過來，扶著祖父的胳膊。

    祖孫倆一邊走一邊還在聊：“衡哥兒怎么樣，長得像誰？”

    “金盞說像我，我瞧著更像三爺，長大了肯定是丹鳳眼，沒有我的眼睛大?！?

    “哈哈，丹鳳眼好，有氣勢，男孩子不用像你這么漂亮。”

    談話聲傳到廳堂，二房一家人都出來了，除了趙氏娘仨，還多了忙完上午差事趕回來的殷景善、殷聞父子。

    殷蕙的目光掃到堂哥殷聞的胸口便止住了，沒有去看他的臉，怕泄露自己的恨。

    “阿蕙可算回來了，二叔天天想你呢?！贝蟾贡惚愕囊缶吧坡曇艉榱恋氐溃p眼快瞇成了兩條線。

    殷蕙對這位二叔也沒有什么好印象，酒囊飯袋之輩，祖父去世不久，殷家就在二叔與堂哥手里敗落了下去，糟蹋了殷家列祖列宗嘔心瀝血幾代人攢下的家業(yè)。

    如果父親早年沒有遇到海上那場風(fēng)暴，英年早逝，殷家或許還能多支撐幾代。

    廳堂里擺了一張黃梨木八仙桌，殷景善趙氏夫妻倆坐一面，殷聞殷閬兄弟倆坐一面，殷蓉瞥眼殷蕙，不太情愿地在她這邊給殷蕙留了地方。

    殷蕙笑了笑，走到殷墉這邊，撒嬌道：“祖父往里面挪挪，我要挨著你坐。”

    殷墉也高興這樣，笑著空出地方來。

    趙氏受不了祖孫倆這副膩歪勁兒，用一副寵溺的語氣對殷蕙道：“阿蕙都當(dāng)娘了，怎么還一副孩子脾氣，在咱們自家還好，回了王府可千萬要改，別叫貴人們笑話。”

    殷蕙興致勃勃地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漫不經(jīng)心地道：“嬸母放心吧，我都懂的?！?

    殷墉已經(jīng)開始給小孫女夾菜了：“阿蕙快嘗嘗，這是你最愛吃的海鱸魚，今早剛從海邊運(yùn)來的一批，我都忘了，還是德叔疼你，記著呢?！?

    他一回家就忙著與孫女?dāng)⑴f了，廚房那邊肯定是德叔吩咐的，做了一桌小孫女愛吃的菜。

    平城并不靠海，這樣的海魚，一條都能賣幾十兩銀子，普通富貴人家都吃不起，可對于殷蕙來說，卻是想什么時(shí)候吃就什么時(shí)候吃。

    燕王府蓋得氣派，飲食上卻不興奢侈之風(fēng)，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會(huì)上如此貴重的菜色。

    包括在殷家，也不是人人都有殷蕙這樣的待遇，譬如趙氏，她就不敢頓頓要求吃海貨珍貨。

    殷蕙突然回來，二房一家每人都有話問她，或是詢問她回來的原因，或是打聽燕王府里貴人們的起居做派。殷蕙只管吃飯，殷墉本就心疼小孫女變瘦了，見二房還要打擾小孫女，不高興地道：“哪有那么多話要問，都先吃飯！”

    有祖父的疼愛，殷蕙的胃口更好了。

    吃完了，她馬上又跟著祖父去了書房。

    只是這次不能再聊那么久了，第一次出門探親，若是回去太晚，可能會(huì)影響下次。

    殷墉也不敢留小孫女太久，喝了兩盞茶，他離開一會(huì)兒，回來時(shí)就要塞銀票給殷蕙。

    殷蕙捂住祖父的手，哭笑不得地道：“您還怕我缺銀子不成？”

    她的嫁妝，除了貴重的金銀首飾綾羅綢緞田產(chǎn)商鋪，光是列在嫁妝單子上的陪嫁銀子就有十萬兩，而這只是小頭，祖父還偷偷給了她一百萬兩銀票。

    一百萬兩銀票，對于外人來說已經(jīng)是難以想象的數(shù)字，不過以殷家的家底，就算給燕王捐了兩百萬兩的軍需，又給了殷蕙一百萬兩的陪嫁，剩下的依然非常可觀。

    燕地首富之家，絕非虛傳。

    殷墉目光慈愛地看著殷蕙：“你的夫家權(quán)勢滔天，就算你受了委屈，祖父也幫不了你，唯一能給你的只有這些身外之物，萬一將來遇到什么麻煩，花些銀子或許就能消災(zāi)了。再說了，那些是給你的，這筆是給衡哥兒的，人人都知道他曾外祖父有錢，我怎能什么表示也沒有？”

    祖孫倆推來推去，最終殷蕙還是拗不過祖父，將用帕子包好的一疊銀票貼身收好。

    溫夫人贈(zèng)了殷墉一支人參，殷墉也為溫夫人準(zhǔn)備了一份回禮，是一幅前朝大家的畫作，重在雅致，另讓德叔準(zhǔn)備了一水箱的海鱸魚，叫小孫女帶回去給王府眾人加餐。

    殷家就是有錢，左右人人都知道，便也無須遮掩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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