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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五爺翻開賬薄，眸光頓時變得深沉復雜。

    想不到兩年下來，他吃掉了三十個億。

    吃下去的藥已經吐不出來了，三十個億他也賠不起，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女孩似乎沒什么耐性，她捻起止血靈藥，面無表情地搓成了粉，精致如畫的小臉美得驚心動魄，但從她嘴里跳出來的字眼卻格外地腐蝕人心，“你們憑什么認為別人能讓鳳凰樓消失，而我就不能！”

    面具下的喬五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神醫生氣了，還哄不好的那種。

    他把司儀趕出茶室，直接在她面前磕頭請罪，“這件事跟鳳凰樓沒有關系，是我這個家族廢物不甘平庸，以家族的名義偷偷地參加了拍賣會，神醫的藥都被我吃了，但我現在拿不出那么多錢給你，不過我會努力掙錢還債的，求神醫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

    從現在開始努力打工，可能下下輩子也還不清。

    愣神之際，鳳衿兩指輕彈他臉上的面具，力道不大，但面具碎得四分五裂，掉在地上拼都拼不起來。

    浮出水面的臉帶著清秀的書卷氣，小鹿般的眼睛里滿是惶恐不安。

    鳳凰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有命中注定的人才能摘下面具。

    喬五爺氣得渾身發抖，好多罵人的話堵在喉嚨，但他說不出來。

    女孩微微冰涼的小手掐著他的臉，說他臉上的肥膘長得好可愛，甜膩膩的笑聲縈繞在耳邊，周圍的空氣甜得冒泡。

    像他這種家族廢物，活著是家族的笑話，死了是家族的污點，可愛跟他有毛線關系。

    習慣了在黑暗中踽踽獨行，忽然有個人站在光芒萬丈的地方夸他長得可愛，簡直不要太致命。

    鳳衿打開雙手，那兩粒藥安然無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她拍了拍喬五爺的頭，高貴沉靜的眼眸中有幾分看腳邊流浪狗的味道。

    “要不是看在你曾經對我有恩的份上，我剛才捏碎的就不是你的面具，而是你的腦袋了。”

    她面無表情地走到辦公桌前，打開對講機的頻道，模仿喬五爺說話的腔調，“神醫要參加拍賣會，馬上去安排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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