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dāng)周若愚的宣唱聲落下。 對面的佇立者,只剩鄭和一人。 并非他還不敬真神,而是因方才神明的話語打斷,又因這“均衡意志”的宣唱陷入呆滯。 不提宗教信仰屬性。 這份意志的核心輸出概念就是“招降”。 棄暗投明者,享成就大業(yè)之功; 冥頑不靈者,則為大業(yè)道途上的墊腳石。 而神明與凡人不同; 凡人招降是今日必須拿出結(jié)果。 神明所出這份招降契約有效期高達(dá)近百年,百年內(nèi)大明都可作出選擇。 但如果拖延下去,最后簽下同意與否的那個人,就肯定不是朱棣了。 簡而言之。 朱棣要么現(xiàn)在就把事情解決,最不濟(jì)也要在下一代繼承者中拿出一個最終方案。 否則…… 朱棣能“奉天靖難”,他子嗣中的野心家就能“奉均衡靖難”! 如果要臣服,那就全心全意侍奉真神。 若悖逆,那就要重新看待這個世界,并與均衡宣戰(zhàn)。 唯有宣戰(zhàn),表明立場,明廷內(nèi)才有一個統(tǒng)一意志。 未來任何“奉均衡靖難”者,都為大明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鄭和在心中不斷勾勒出利弊。 就連他自己都拿不出一個決定,就更無法猜到永樂皇帝在聽到此事后的想法了。 要說,這貌似就是一個單選題。 神祇定立神國,百年后縱橫宇內(nèi),凡夫俗子又如何打得贏“天兵天將”? 可要知道,史上凡有帝王心的人物,又有幾個能甘心居于人下的? 大業(yè)不成,多是以身殉道。 當(dāng)然,以高官俸祿享一世太平的人也有,但這類人就別扯什么帝王心了,他不配! 所以,即便悖逆真神是死路一條,大明皇室也有可能一條道走到黑,不到黃河不死心。 至少他們努力過,而不是將江山大業(yè)拱手讓人。 場間寂靜無聲。 因那真神法身的存在,令周遭艦船的人也都大氣不敢喘。 唯有海浪聲是唯一背景音。 噠,噠。 又見神明向前走了兩步,道:“你的心亂了!這不是你等要作的選擇……” “甚至,也不是你主朱棣,要作的選擇。” 鄭和驚喜,臉上茫然更重—— “我,我不懂!” 周黎安道:“你只需要將均衡的旨意帶回便可!” 說罷。 他目光又掃過眾人,“在此之前,吾要帶你們?nèi)タ匆粓觥脩颉 ? “那戲中的國與人正經(jīng)歷的,或許就是你大明的未來。” 話到此處,周黎安已來到鄭和的近前,抬起手道:“不要驚慌!” 鄭和還正要發(fā)問。 但那聲音尚未出口。 嗖。 眾人眼前,鄭和的身影竟然憑空消失。 一旁跪拜的王景弘已是嚇得小便失禁了,身下流出污穢黃湯:“鄭,鄭大人……” 他也要驚呼。 嗖。 王景弘亦是人間蒸發(fā)。 場間的躁動聲越來越大。 而消失的人也越來越多。 幾位正使太監(jiān)、少監(jiān)、監(jiān)丞,而后還有兩名穿甲胃的指揮使。 除王景弘所留下一地黃湯,其余人等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紛亂的躁動聲又在此時戛然而止。 只剩下人群中隱隱的抽泣更咽聲徘回…… 遠(yuǎn)處。 噗通。 巨大的入水聲,將他們驚醒。 所有人便看到那登臨天空的“神明法器”,落入大海。 周若愚經(jīng)不住大喊:“吾主,圣器掉進(jìn)海中了!若是沉下去怎么辦?” 沒等周黎安解釋,周魚繩也發(fā)出驚呼:“你們快看!” 所有人注視下。 那入水的圣器下方,經(jīng)緩緩膨脹起某種事物,如自動從“器身”中生長出一條舟船,恰好將飛機(jī)包裹起來,漂浮在水上。 整機(jī)降落傘都配備了,為了防止迫降湖海,當(dāng)然還有自動充氣閥。 好幾百萬的東西,真要是報廢了,周黎安還是會心疼的,當(dāng)初選配加裝在如今看來,物超所值。 周黎安道:“跳魚,周望山!” 二人相視一眼,以為罪罰將要降臨,卻也義無反顧的踏來:“吾主,我等甘愿……” “賞罰之事待此行圓滿后再論。” “你二人繼續(xù)負(fù)責(zé)帶隊,完成吾所布置的任務(wù);并令船舶,將圣器拖回臨岸,待吾歸返后回收。” “有問題嗎?” 二人皆是松了口氣,“贊美吾主,贊美均衡;我等定不再令吾主失望。” 周黎安滿意頷首。 卻又一揮手間,令三道人影顯現(xiàn)。 大明官兵還作茫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