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是近處的老鬼,正盯著一路走過的漂亮姑娘,笑得像個傻子。 他本來就是傻子! 手里的筆被握的咯吱響,半響,終于還是沒心情寫日記,合上了本子。 庸醫依然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老鬼時的場景。 他說他是騙錢的,呵呵…… 說騙錢其實也對。 那時的他,沒有醫師資格證,像一只狗一樣被攆出了醫院。 緊接著又遭遇了瘋狂的報復,險些喪命在了骯臟的小巷。 他從一個人人夸贊,甚至被送外號駱一刀的最年輕心外主任,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殺人兇手。 曾經的導師同事朋友,全都避他如蛇蝎。 殺人兇手? 呵呵…… 庸醫經常回想起那起所謂的醫療事故,以此提醒自己,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他不知道當時自己為什么要留下來,留在這個傻子身邊,看著他每天傷痕累累依舊笑得像個傻子。 大概是實在沒處可去吧。 再后來,也許只是習慣。 習慣了每天被他雷聲一樣的呼嚕聲吵醒。 習慣了他永遠不放好,不擺正的牙具。 習慣了茶幾上被他碰亂的書。 習慣了去收拾他跟垃圾堆一樣的屋子。 也習慣了他總是對自己笑得像個傻子。 不,他不只是個傻子,還是個混蛋! 王八蛋! 白癡! 庸醫把牙齒咬得緊緊的,手又再次摸向了衣服口袋里的手術刀。 那是一把三號手術刀,刀頭用硅膠軟套包住,但必要時也能隨時刺破軟套直接傷人。 他每次一想起當年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就難以抑制的想要再捅那個傻子一刀。 如果自己不是多喝了幾杯…… 那天以前,他從未碰過酒,那天以后,他也沒有再喝過一滴酒。 可是…… 庸醫握著手術刀冰冷的刀柄,腦子里浮現的,卻是那一晚那傻子滾燙的胸膛,緊緊的貼在他的背上。 他的吻,落在他敏感的頸間,順著脊柱一路向下。 那濕熱如電流般酥麻的觸感,已經過去十一年,他依舊無法忘記。 甚至有時候,他將自己埋進黑暗里,竟渴望起那將人融化的炙熱。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庸醫將手從口袋收回,捂住頭,使勁的拍了拍,想將腦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全都轟出去。 “阿清?” 庸醫身子一僵,立即怒氣沖沖的沖著急跑過來的老鬼吼道。 “不許叫我阿清,我說過,你要是再叫我阿清我就宰了你!” “呃……” 老鬼撓撓頭,一臉無辜,被罵得有些莫名其妙。 “阿……庸醫你這又是怎么了,吃了炸藥桶嗎?我看你好像不舒服,才跑過來問問的,你兇我干嘛?” 聽到老鬼聲音,庸醫太陽穴突突的疼。 他能說什么? 他還能怎么辦? 面對這個傻子,他什么都說不出口。 他無法忘記的,屈辱又痛苦的一切,這個傻子什么都不記得。 當那些他恨的,變成了茫然,他還是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庸醫覺得很累。 很累很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