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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敢死試試？”嵐顏低聲咒罵著，卻是忍不住眼眶越來越朦朧，“你信不信我把你挫骨揚灰？”

    她拼命地輸著真氣，似乎想要用力地證明，她嵐顏的存在，就是與天地抗衡，她絕不愿意向天意妥協(xié)。

    她一直都在躲避拒絕絕塵的付出，但是絕塵以自己的方式，用性命來成全她。

    “你他媽的是故意的嗎？老娘最不愿意欠人人情，你強迫我接受，還不讓我還？”她叫罵著，聲音卻無比顫抖。

    她也近乎是強迫的，將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輸入他的身體內(nèi)，不停地在筋脈中循環(huán)著，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他的身體，還是那么冰冷。

    嵐顏幾乎是瘋狂地拉扯著他的衣服，將自己的身體貼上去，現(xiàn)在對于她來說，多一種可能，就多一分救回絕塵的希望。

    此刻的她才看到，絕塵的雙掌上盡是斑駁的血痕，掌心處甚至有焦黑的燒痕。這些點點斑駁，都在訴說著他為了抵擋先師門的封印到底承受了什么樣的苦楚，可她卻聽不到他親口說。

    她抱著他，緊緊擁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挽留住他。

    人，在不愿意割舍不愿意放下的時候，會偏執(zhí)地瘋狂，哪怕明知道無濟于事，也會用力再用力，不肯放手。

    舍不得這個人，舍不下的是彼此間的感情，不愿意面對的是現(xiàn)實，只要一點點希望，就會以為一切都會重來。

    現(xiàn)在的嵐顏就是這樣的小女兒心態(tài)，她希望一切都重來，回到最初，哪怕是回到當(dāng)年她與他的第一次見面。

    “如果早知是這樣，我寧可從未見過你，我寧可自己從未調(diào)皮過，從未想過要幫你剃度。”她近乎是瘋狂地叫嚷，咬牙切齒地嚎著。

    當(dāng)年，是她的調(diào)皮，才導(dǎo)致了那個錯誤。

    當(dāng)年，是她親手將彼此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如果沒有當(dāng)年，或許就沒有現(xiàn)在……

    但是，他們沒有機會重來，沒有時光的倒流。那她只能面對這樣的境況，繼續(xù)走下去。

    懷抱中的人，依然冰冷，緊貼的肌膚傳遞給她的始終是寒涼。

    她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她只知道，她要曲悠然回來，回到她的身邊，無論是什么要求，她都可以答應(yīng)。

    “我還沒告訴你，我沒有討厭你，真的沒有。你要我叫你悠然，我叫。”

    人，真的只有在失去以后，才會知道多么珍貴，才知道平日里不愿說出口的話，到想說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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