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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惟年用力撐著腰，慘淡地笑了笑。

    “可能是吃壞了肚子……”

    “那怎么辦？”

    姜莉慌的不行，“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叫人，咱們?nèi)ユ?zhèn)上……”

    她話沒說完，蕭惟年一把將她抱住。

    “不需要找醫(yī)生，你就是我的藥。”

    姜莉被他身上的氣息一下包裹，慌亂的心，神奇般安寧。

    上一世，離婚那天，蕭惟年也是這么抱著她。

    他說：“姜莉，希望你不要后悔。”

    姜莉當時笑了笑：“嫁給你我都不后悔，離婚又怎么會后悔呢？”

    身體上的極度不適，刺激著蕭惟年的每一根神經(jīng)。

    過往遺憾，潮水般涌來。

    沖擊的他鼻頭發(fā)酸。

    蕭惟年微微更咽道：“老婆，對不起……”

    姜莉以為他說的是讓她爹媽幫忙收蟲草一事，輕拍著他的背，故作輕松。

    “你只管放手去做，爹媽這邊有我在，不怕。”

    蕭惟年莞爾，“是呀，有我老婆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強撐著，牽起姜莉的手。

    “走吧，咱回家。”

    最終，蕭惟年借由拉肚子，在茅廁熬過了最痛苦的十分鐘。

    十二級疼痛，二十根肋骨同時斷裂的滋味兒，他嘗了。

    生不如死。

    卻也如獲新生。

    體驗結束，蕭惟年大汗淋淋，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正值十五，頭頂月圓如玉盤。

    蕭惟年看著自己被拉長的影子，想到了鷹。

    鷹是世界上壽命最長的鳥類，平均可達70歲。

    但是，在它40歲的時候，它的喙和腳爪，包括羽毛都已經(jīng)嚴重老化。要想活命，就必須經(jīng)過一次痛苦的重生，渡過之后，它就能再活30年。

    從前他覺得，只有男人才能與鷹相提并論。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

    真正像鷹的是女人，是母親。

    只有一個母親，才有能量像鷹一樣，經(jīng)歷劇痛，懷著希望，涅槃重生。

    姜莉這時推開房門，輕輕喊了聲惟年。

    她手里拿著熱毛巾，眼里含著擔憂，示意他快進屋。

    蕭惟年突然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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