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落了嗎-《銀河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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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件人就是給的這個地址,說人應該就在這家店里……”
“可能是我的。”
像沁過涼雨的聲音熨過耳邊。
男服務員意外回頭,看見窗邊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沒什么動靜地停在門邊。
核對過信息,女孩低頭在單上簽字。
快遞小哥有點遲疑:“寄件的那位宋先生讓我再捎句話,說公司臨時有事,過不來,很抱歉。”
“沒關系。麻煩您了。”
女孩遞回紙筆。
枯等將近一小時,她的聲音卻聽不出任何失落或惱怒情緒。
男服務員意外地看著。
風鈴聲再次搖晃,然后歸于靜寂。
宋晚梔對著空落的門口低了視線,轉回:“那杯茶的賬,請您幫我結一下吧。”
“啊?哦不用的,訂桌的先生提前說過,所有賬單記在他那邊,我們不能額外收您的錢。”
沉默一兩秒,她垂眼,睫毛輕覆過淺茶色的眸:“好,謝謝。”
“……”
男服務員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女孩轉身離開。
那道背影走得很慢,但門口那塊玻璃更窄,很快就再看不見。
“還看?”女服務員過來,叩桌,“魂兒都給你勾走了啊?”
“別瞎說。”男服務員咳嗽了聲,繼續擦柜臺。
“喲,還不承認?每次人家一來,你那眼神就差貼上去嘬兩口了,”女服務員撐著臉嘲諷,“那么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惜。”
“可惜什么?”
“你沒注意?”男服務員撇了撇嘴,低聲,“她是個瘸子,就是沒那么明顯。”
“——”
窗外啼聲一寂。
風終于停下來,枝頭的鳥抖了抖潮濕的羽毛,銜起半簾雨青云昧,撲棱棱地飛去街對邊的西墻內。
s大校園里。
林蔭道上雨聲滴滴答答地敲著石磚,天不下了,樹還在下。
這會兒學校里空蕩蕩的。明天才是正式的新生報到日,除了參加夏令營的新生,像宋晚梔這樣提前很多天領鑰匙到校的沒多少;老生們的返校時間被刻意往后推了幾天,免得亂。
宋晚梔抱著那個薄薄的快遞來的文件袋,慢慢走在樹下,純白的長裙像敗落的花瓣一樣垂著,洗得娟白的裙尾綴上了幾顆泥點。
她走得出神,直到顯示著“媽媽”的電話打進來。
“梔梔,回學校了嗎?”女人在電話那頭聲音輕柔地問。
“嗯,剛進校門。”
“今天你——”對面遲疑了會,“和他聊得,還好嗎?”
宋晚梔默然望了眼手里的文件袋:“…嗯。挺好的。”
“好,那就好。”
女人很單純,四五十歲了也還是沒變。壞處是識人不淑,總是被男人們騙;好處也是好騙,所以很輕易就能相信和被安慰到,開始笑著囑咐宋晚梔注意身體之類。
還是那些每次電話里都會聊起的話題,見不到的人總是百提不厭。
宋晚梔安靜地聽,也溫和回應。
通話走近尾聲,電話里的女人卻例外地突然想起什么:“梔梔,上次你外婆說的那個事,你去問過了?”
“什么。”宋晚梔下意識問。
“就住她隔壁的老太太家的小孫子,不是也考在s大嗎?以前兩家來往過的,論村里的輩分算遠房親戚呢。不過他家里人都搬去p市那邊了,你找著問問,別不好意思,你外婆和人家老太太也講過的。你說你考這么遠,有個認識的照應一下,總比自己沒親沒故的在那兒好……”
盧雅溫吞著聲絮叨。
宋晚梔卻慢慢停下來。
她停住的路旁是一排長長的宣傳欄,陳列著上一學年各院系的表彰名單。
她面前這幾塊歸屬信息學院的自動化系。那些五花八門的獎學金和競賽項目的表彰列表里,幾乎每項都有同一個重復的名字,以及同一張兩寸照片。
照片里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比寸頭稍長一些的黑發,反襯得他膚色沁著冷淡的白。雙眼皮很深,開扇形,臥蠶飽滿。眉骨與鼻梁如青峰連綿一般完美勾連,由此輪廓深挺而立體,下頜折角流暢凌厲,勒得正顏與側顏都毫無死角地清雋。
侵略感很強的長相,于是明明慵懶也張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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