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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沖與一眾戶部官員來的時候,那些商人幾乎都圍在剛剛上新的幾家店鋪前。
人的確很多,但也僅此而已。
“就是這樣。”戶部官員見狀說道,“人是不少,進店了解的人也挺多的,但也就這樣了,除了寥寥幾人外,根本就沒有人下單。”
長孫沖聞言,點了點頭。
原因他自然要比這些初諳官場的人明白,有長孫無忌那般威脅在前,這些商人哪兒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跟長孫無忌等人對著干?
就算李勤儉說的,商人逐利,那也得過了今天偷偷的來。
但即便如此,可今日這反響,足以讓眾多不明真相的人對大明失望,至少會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雖說市場永遠是用產品說話,但縱使如此,想要重塑大家對大明產品的信心,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別忘了,大唐可是大明最大的下游市場。
而整個大明的運作,卻是離不開它的商業。
所以,商業上稍微出現一點兒差池,甚至可能動搖大明的國本。
這是李承乾和大明官員都不能接受的。
而遭遇這樣的局面,別說對面是長孫無忌,哪怕是李二,李承乾也會重拳出擊!
所以,深知李承乾不會善罷甘休,并且知曉一些內情的長孫沖,才會在之前用自己的前程逼迫長孫無忌知難而退。
可結果卻讓長孫沖大為失望,沒辦法,他已經無法阻止自己阿耶,那就只能自己上。
那一瞬間,他甚至都覺得長孫無忌老了,連這么淺顯的局勢都看不清楚了,既然如此,自然是優先保住自己的仕途。
在他看來,只要他的仕途還在,未來長孫家就還不至于沒落。
深呼了一口氣,長孫沖便準備穿過人群,可就在這時,前面圍著的人群中卻有人說道:“這一次我們算是白跑了,哎,看著別人掙錢,心里那個難受啊。”
“誰說不是呢?”立馬有人附和道,“可齊國公咱們也得罪不起啊,這玻璃生意誰不知道賺錢?而且能賺大錢!
可你敢去進貨?
別看你家在洛陽那也是坐地戶,可你總要過洮河郡吧?”
“哎……”那人嘆了口氣,說道,“就是這個問題,真要回到了洛陽,齊國公手再長,也伸不過來了,可問題是,洮河郡這段兒,咱飛不過去啊?”
……
聽他們這么說,長孫沖頓時一驚。
好家伙,果然還是殿下神機妙算啊!
等他穿過人群,走到店鋪前面之后,那剛剛還在抱怨的幾個商人當即又說道:“也不知道他們聽進去沒?
要是大明的這些人,能幫我們把貨送出洮河郡,這買賣還真做得。”
“應該聽進去了。”又有一人說道,“伱沒見大明戶部的那些官員一直在這里來來回回的么?他們啊,其實比誰都緊張。
大明如今就靠商業支撐著,要是大明的商業垮了,你看他們怎么著急吧。”
要說這些商人吧,那也是人精。
李勤儉有句話沒說錯,商人逐利,這他媽是天性,但他們又不愿意明目張膽的得罪長孫無忌,雖說之后他們可以偷偷摸摸的來,但那樣的話,一來是風險還是存在。
二來呢,賺錢肯定要趁早啊,難道真等別人吃完了肉再去喝湯不成?
所以,他們剛剛就是故意說給大明這些官員聽的。
不過他們卻是不知道,剛剛那大明的官員是長孫沖,長孫無忌的兒子……
要是知道的話,也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如此。
當然,這一切跟長孫沖無關,這會兒,長孫沖和戶部的官員來到店鋪前,看了看正在裝車的車隊,笑道:“玻璃可是易碎物,運輸的時候,切記要小心一些,這要是半路損壞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大唐的商人一見長孫沖,也是笑道:“原來是小公爺當面,小老兒見過小公爺。”
說罷,那商人又道,“哎,這玻璃的確是個好東西,但就是太脆弱了一些,不知道小公爺可有什么妙法沒?”
“老丈客氣了。”長孫沖道,“此乃大明王廷,哪兒有什么小公爺,不過說到這個,本官倒是有一法。”
“還請侍郎賜教。”那商人當即拱手道。
都是人精,一聽長孫沖這話,他就知道長孫沖決計是有目的的。
長孫沖也不急著回他的話,看了看眾人,這才說道:“諸位,今日乃我大明和大唐的貿易口岸開市,說到底,就是為了兩國通商。
可這兩國通商最難走的便是這數以千里計的路途,不說什么人吃馬嚼、貨物的損毀,就這一路耽誤的時間,那就夠讓人受的了。
說起來,這兩年來,我大明的確該感謝諸位為我大明商業做出的貢獻。”
說著,長孫沖便作了個揖。
這一幕看得眾人一頭霧水,你想干嘛?
如果以為作個揖就指望我們和你老子對著干,你還是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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