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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魏家的家風!
當然,如果身份互換,同一處境下的房遺愛、長孫沖可能也會做出和魏叔玉同樣的選擇。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送走了長孫沖幾人后,魏叔玉倒也沒閑著,起身便進了后宅給娘親請安,順便將父親的遭遇及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向娘親做了個簡單的介紹,這一刻的魏叔玉很冷靜,就連語氣都很平靜。
他很清楚,如今父親下獄,府中能主事的便是自己,這時候的自己要是慌了,娘親只會更沒主心骨。
這一刻,他挑起了一個家的重擔。
魏征的妻子,裴氏,那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聽完魏叔玉的闡述,也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幾十年的相濡以沫,她太清楚自家這位是個什么秉性了。
犯顏直諫的事兒,也不是第一次干。
自嫁給魏征那天開始,她就有了今日之遭遇的思想準備。
當然,她并不后悔。
作為裴氏女,那也是豪門出身,從小耳目污染的都是孔孟之道,對于魏征這種性格她還是蠻贊賞的。
有夫如此,是她的驕傲。
不過如今最讓她滿意的倒是自己長子的表現,的確讓她殊為滿意。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做到如此沉穩,只能說這幾年在李承乾身邊至少沒白待。
“那你想怎么做?”片刻,裴氏問道。
魏叔玉聞言,見其母親并沒什么太激烈的波動,心里也是松了口氣,當下也便說道:“孩兒久居大明,對陛下雖有了解,但也只是文字上的只言片語,是以無法判斷陛下是否會對我魏家如何。
作為魏家人,孩兒自是不怕,但府中仆役甚多,他們何辜?豈能受我魏家牽連?
是以,孩兒打算遣散府中仆役,這些年,孩兒在大明也有些積蓄,當能應付這一切。
至于叔瑜,雖然年幼,但也是我魏家嫡系,當與我魏家同在。”
他終究年歲不大,倒也是個良善之人,不過受魏征影響,有些時候也極為古板。
而魏叔瑜他其實也才見過,這是他遠赴大明之后,魏征的次子。
裴氏聞言,極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便按你說的吧,如果錢糧不夠,府中還是有些積蓄的。”
說罷,看向魏叔玉的眼神,充滿了憐愛。
對于這個兒子,她沒什么不滿意的。
魏叔玉躬身道:“那娘親先歇息,孩兒這就去處理家事。”
說罷,魏叔玉起身便走了出去。
看著魏叔玉的背影,裴氏心里五味雜陳,呢喃道:“出身魏家,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
“夫人,我不離開魏家。”就在這時,伺候在側的丫鬟低聲道,聲音中微微還有些抽泣。
一旁,另一個丫鬟也是急忙說道:“對,我也不離開。”
裴氏聞言,笑了笑,道:“魏家如今正處在風雨飄搖之際,留下來對你們不公平。”說到這里,她嘆了口氣,“先避一避吧,如果魏家能逃過這一劫,你們再回來就是。”
這兩個都是她貼身丫鬟,和她的感情也是極好的。
加之裴氏也好,魏征也罷,都是那種良善之輩,在府上也從未有過欺壓奴仆的事情發生,這也讓她們對魏府有著極深的感情。
“不,我們都走了,誰來伺候夫人和小公爺?”那丫鬟急忙說道,“再說了,平日里夫人和國公爺都待我們不薄,這時候國公爺遭了難,我們豈能背主而逃。”
這年頭的人便是如此,只要你誠心待他,大多數人都是愿意誠心報之的。
而在前院,魏叔玉當即便讓管家將一眾仆役都召集了過來。
一眾仆役這會兒有的聽說了,有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見自家小公爺將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當下也是好奇得緊。
魏叔玉倒是干脆,見能來的都來了,當下也就說道:“就在今日早朝之際,家父在朝堂上……”
他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的大致情況介紹了一番,又才繼續說道,“如今家父已經被陛下打入大牢,魏家危矣。
不過這終究只是魏家的事兒,與諸位關系不大,管家,將大家的契約和身契拿來。”
老管家聞言,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便將一大摞文書拿了過來。
魏府的仆役有些只是簽了契約,但有些卻是有身契的。
只簽了契約的其實就相當于后世去富貴人家打工的,只要到時間了,還是能回去的,但有身契的也就是所謂的奴隸了,這些人要么是罪臣之后,要么就是當年大饑荒的時候被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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