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若是李元景愿意倒戈支持李恪,那就說明他也得給李恪的天平上,再加一個發碼了。 作為一個投機主義者,他向來都是如此謹慎。 若非有崔家這些士族相助,說實話,李恪在他這里,是一點兒贏面都沒。 …… 另一邊,大趙王廷。 林州早已恭候多時。 權萬紀來訪,來迎接的人自然不可能是萬俟璞,真要讓這家伙過來,不說其他的,單就是碰上李君羨,兩人要是言語譏諷幾句,搞不好又是一番大戰。 一個不留神,權萬紀這位使者可能還沒見到李元景就得人頭落地了。 “貴使不遠萬里而來,我家殿下已經為貴使備好了酒宴。”林州當即笑道。 權萬紀聞言,也是笑道:“那就麻煩將軍頭前引路。” 和林州他沒什么好寒暄的。 說句難聽的,一個林州,還不配他與其寒暄。 林州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只是個小人物,當下也便不再多言,當下就讓自己的麾下交接了使團的防務,便在前面帶路。 說起來,林州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專挑萬俟璞和澆河軍的麾下驅趕唐人的方向走。 一路上,權萬紀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是無奈至極他知道,這是李元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也讓他對此行更加憂慮了。 不過今日他倒是沒看到什么血腥的一幕,倒是讓其松了口氣。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趙王宮。 李元景確實早就備好了酒宴,已經恭候多時了。 “外臣參見趙王殿下。”權萬紀當即躬身行禮。 李君羨等人也是齊齊躬身。 “免禮。”李元景笑著擺了擺手,一臉感慨地說道,“這趙王的稱呼,也用不了多久了,倒是讓諸位見笑了。” “殿下說笑了。”權萬紀哪里不懂李元景的意思,當即便說道,“趙王乃先帝所封,至今尚無人廢黜殿下爵位,怎么不能以趙王自居?” “可本王早些年自不量力,遠赴西北自立,已然是叛出了大唐,且父皇駕崩,整個大唐,誰還認我這個趙王?”李元景苦笑道,“如今,這大趙王廷也要還給慕容家,趙王,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此一時,彼一時也。”權萬紀道,“昔年的吐谷渾,早就湮滅在了歷史的塵埃之中,縱使殿下將這片土地歸還慕容一氏,他們又豈能真的立足? 殿下若是真要如此這般做了,苦了的,終究只是治下的百姓,讓治下的百姓再次處于戰火之中,殿下于心何忍?” 搖了搖頭,李元景說道:“早些年遠赴西北自立為王,于大唐而言,已是不忠。父皇駕崩,作為兒子,未能服喪守靈,已是不孝。 若是如今,尚且不能遵守當年與步薩缽可汗的約定,豈非不義? 本王已經聲名狼藉了,還是給本王留些顏面吧……” 大趙王廷他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沒有當家做主,真的很難體會,當一個君王到底有多難。 當年看著李承乾在西北混得風生水起,他腦子一熱,以為足夠深思熟慮了,然后一股腦的就撲了上來。 可這些年,從一開始的意氣風發,到現在的步履闌珊,他知道自己真不是那個料。 加之夾在自己皇兄父子之間,他是真真的受夠了。 “殿下言重了。”權萬紀說道,“此番,老夫出使之前,蜀王殿下便交代過,若是大趙王廷有任何所需,大唐定當全力相助。 哪怕是殿下要履行當年的約定,大唐也支持。 不過是孤家寡人的慕容順罷了,能還給他,也能從他手里再奪過來。 我大唐雄兵已經多年不在西北用兵了,也許很多人都忘了,我大唐的兵鋒之利。” 李元景聽出來了,但聽出來了又如何,當即也是苦笑道:“既如此,何須本王?是覺得本王天生就是做一個傀儡的楷模?” “殿下為何會如此想?”權萬紀連忙道,“西域何其大?屆時自然需要一位信得過的人為大唐鎮守西域。” “信得過?”李元景冷笑道,“貴使覺得吾那皇兄會信得過本王?真要信得過本王,本王何至于遠躥西北? 真以為西北的風就能飽人不成?” 權萬紀沒說話,而是看了看一旁的李君羨,李君羨見狀,當即躬身道:“外臣告退。” 見狀,李元景也是揮了揮手,示意顧建章屏退左右。 待只剩下他們三人之后,權萬紀這才說道:“陛下信不信得過,老夫不敢妄言,但蜀王殿下必然是信得過的。” “你想讓本王投奔李恪?”李元景冷笑道。 “怎么能說是投奔?”權萬紀道,“準確的來說,是合作。 西域之大,以殿下這些年在西北的經歷來看,想必殿下也是知之甚深? 那位踏及西北以來,不過數年,便締造了一個足以堪比大唐的強國,殿下難道就沒有想法?” “天下人對大明怕是都有想法,但若是本王沒記錯的話,對大明有想法,且真這么去做了的,墳頭的草沒有丈許深,至少也開始發芽了吧? 貴使這是覺得本王的八字較硬,還是已經幫本王選好了墳頭?”李元景冷笑了一聲。 權萬紀卻是不惱,笑道:“事在人為,當年那位西出長安之際,也沒人能想到他會在西北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但事實上,人家真就做到了。 奇跡之所以是奇跡,就是能人所不能,若是殿下連想都不敢想,當年遠赴西北,豈不成了一個笑話? 而且,如今的大明也并非是鐵板一塊,想必殿下也聽聞了,慕容戈不聲不響的潛入了大明,并且有人暗中相助,將其隱匿了起來。 不瞞殿下,將慕容戈隱匿起來的這人,在大明的身份可不一般,暗中更是潛心發展了數年,其勢力早已是遍布大明。” “你知道這人是誰?”李元景倒是有些驚訝。 慕容戈的事兒,他當然聽說過,但對于是誰在接應慕容戈,大家都是眾說紛紜。 權萬紀這么一說,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殿下怕是忘了,蜀王殿下也曾造訪過日月山,在大明有點兒自己的人手,有什么好奇怪的? 畢竟在大明,那位過于強勢,縱使是當朝仆射,手中的實權怕是也頂不上我大唐一府府尹? 有人對其不瞞,多正常? 加之當時的大明風雨飄搖,誰又不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呢?” 權萬紀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云里霧里的說了一番。 而李元景還真就吃這一套,權萬紀真要直接說個人名,他反而不信,真要是李恪在大明有布局,豈會輕易透露? 反倒是權萬紀這話,說得在情在理。 不是權勢的問題,而是退路。 狡兔還知道三窟,更何況那些家伙。 “還真小瞧你們了。”李元景笑道。 “若是一點兒準備都沒,誰又敢染指那個位置?”權萬紀卻是說道,“那位本就強勢,在那位手底下當差,誰不是步履維艱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