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小和尚面前的,發(fā)出那道尖細(xì)聲音的,正是那個身形佝僂,耳背又看不清東西的老和尚。 他的眼皮仍舊耷拉了下來,只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暗黃色的渾濁的眼珠,透出詭異的光芒,顯露了所有的奸詐和貪婪。 “大概只有你不知道了。”容深嘆了口氣,看著宋回聲的目光透著幾分憐憫。 宋回聲張目結(jié)舌半響,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道:“不,那個帶疤和尚也不知道。” “那可不一定。”程修一句話讓宋回聲的面色瞬間僵硬,也讓原本青著臉的小和尚臉色大變。 他咬了咬牙,死死的盯著程修,道:“你胡說什么?我?guī)熜植豢赡苤赖摹? “你不問問又怎么肯定他到底知不知道?”程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小和尚張了張唇,猛地轉(zhuǎn)身朝身后的屋子走去,打開房門,看見站在房門后面的人時,他身體瞬間僵硬,張著唇好半響,才從嗓子眼里憋出來一聲:“師兄……” 帶疤和尚就站在房門后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又將走廊里幾人所說的話聽了多少去。 房門打開的時候,他的目光是落在小和尚臉上的,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到了那個頂著老和尚面皮的妖道身上。 帶疤和尚的目光沉靜,他從房中一步步走出來,走過小和尚身邊的時候,小和尚驚惶無措的喊了一聲:“師兄!” 可帶疤和尚腳步?jīng)]停,也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了那個妖道面前,他定定的看著妖道,身側(cè)的手抬了起來。 妖道眼中狠戾一晃而過。 不只是妖道,就連小和尚都以為帶疤和尚是要動手打妖道,可帶疤和尚的手舉到自己面前,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 下一刻,他朝妖道問道:“你殺了我?guī)煾担俊? 妖道眸光閃了閃,嘿嘿笑了幾聲,他道:“我可沒有殺那個老和尚,他是自己坐在房中圓寂的。” 說著話的同時,妖道的模樣開始變化,身上像是蛻皮一般,落下一層黑色的皮屑,頃刻間,就顯露出原旬白天的時候跟著小和尚在竹林見到的那個妖道的模樣。 身形矮小,且十分的瘦弱,尖嘴猴腮。 帶疤和尚問了這一句話之后就沒有再繼續(xù)問他,轉(zhuǎn)頭朝小和尚走去,走到小和尚的面前,他又問道:“師傅是怎么死的?” “師傅是打坐的時候圓寂的,我已經(jīng)將師傅葬了。”小和尚哆嗦著唇說道,他此刻一臉的擔(dān)心,似乎是在擔(dān)心帶疤和尚生氣,亦或是對自己露出失望等情緒來。 然而,帶疤和尚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和這妖道做了什么事情,該說清楚的現(xiàn)在說清楚吧,等著四位施主的事情辦完了,我再罰你。” 從始至終,帶疤和尚的表情都很平靜,像是心如止水。 可越是這樣,小和尚就越是眼也不眨的看著他,他啞聲問道:“師兄,你不生氣嗎?” “你做錯了事,我自然會罰你,為何要生氣?我插手不了的,還有佛祖記得,師傅常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做了什么,好的壞的,最后付出代價的也只會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