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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在前潛入秦嶺,已有兩年,漫長的時光里,活動于湖北,四川,陜西三省的交界處,經歷了艱苦卓絕的戰斗。
趁著外面的義軍最低潮,官兵松懈之機,主力也盡在湖廣,龍在前帶領兩千余的老兄弟,悄然闖入河南。
河南的災情嚴重,民不果腹,不堪受死,期盼生機。
新王的名號,通過多年如一日的毫不動搖的奮戰,名聲傳遍數省上下,連金陵等地,市井之間都有所耳聞。
于是人們翹首以盼,等待新王的到來,每當龍在前到一地,就有無數的流民主動加入他的隊伍,手里的人馬,滾雪球似的擴充到了五六萬。
更令龍在前興奮的事情,乃不可計數的老賊,不愿意接受招安,選擇投靠他。
兵強馬壯,連破魯山、郟縣、伊陽三縣,再攻克宜陽。
所經之處不殺平民,唯殺官。
借著乘勝追擊進攻永寧,破城后,義軍把抓獲的宗室勛貴,和地主豪紳一百多人,帶到縣西關“過堂”。
過堂時,人山人海,審訊后當場處決,每殺一人,人海則爆發震天的歡呼聲。
至此。
龍在前的隊伍,不算跟隨的流民后營,正兵兵力已達到十萬人,更可懼的是,其中近一半的老兵。
依托老兄弟為骨干,配以他的威望,以及復雜的形勢,對軍隊的控制力不但沒有下滑,反而高漲。
原本無數支各行其事的流民軍,皆變為了大新軍。
如今活下來的老流民軍,誰不是百戰之兵,身體的底子更是不差,有了統一的號令,加上龍在前的才能,發揮出了十成的威力。
固原總兵劉明先大敗。
臨洮總兵曹大旺戰死。
延綏總兵王洪戰死。
寧夏總兵李堅大敗。
石柱宣撫使馬方撤回四川,錦州參將程之信一邊收攏潰兵,一邊避開新王不敢戰。
“你們手里沾染了很多我們兄弟的性命,但是我不怪你們,各為其主,戰場上的事,怨不得你們?!?
近萬名官兵淪為了俘虜。
很多流民軍要報仇,要殺光他們,被龍在前所阻止,也只有他的威望才能如此。
龍在前站在官兵們面前,看到人們臉上的忐忑和恐懼之心,放緩了語氣。
“說起來,咱們都是老熟人,伱們中很多人認得我,我也認得你們中不少人?!?
話鋒突然一轉,龍在前開起了玩笑。
眾官兵雖然不敢答話,但氣氛明顯輕松了些。
“都是大老爺們,不學娘們那般扭扭捏捏,我也不藏著掖著,直言告訴爾等,爾等歸順我,為我打仗,打下京都,共坐天下,豈不美哉。”
這話放在以前說,人們只會笑話他狂妄,現在卻沒人笑得出來。
威逼利誘,不論真心與否,龍在前成功招降了上萬名周軍。
每到一地,龍在前必殺官,開糧賑民,遠近流民荷鋤而往,應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絕,一呼百萬,而其勢燎原不可撲。
又連克偃師、靈寶、新安、寶豐,準備拿下洛陽。
到了這個地步,龍在前兵馬十余萬,連破官兵,威望如日中升,已有問鼎之資。
不少的地主鄉紳,或為了保全自身,或為了從龍之功,開始主動投靠大新軍。
在他們的計策下,發動白蓮教在民間散布新王出,天下歸的讖語,同時打出對均田免賦的口號。
多番手段,加上龍在前是義軍中,軍紀最為嚴明的流民軍之一,因此各地的百姓們,主動迎接大新軍。
又一個月。
大新軍攻破洛陽,名聲大噪,然后進軍開封,開封破,京師危,朝堂慌亂無比。
被招降的田永命,受龍在前的刺激,不愿意落其后,再次反叛領軍攻入四川。
程之信領副將陳治、鶴神遠、趙鍺鏗等,加上收攏各部的潰兵,兵力高漲到了兩萬余。
夾在四川與河南之間,兩頭都不敢打,官府被破壞,地方失去了秩序,一切都需要靠他自己想辦法。
不知不覺間,有無糧的流民投靠他,他也不愿意推給流民軍,增加流民軍的實力,于是收納了流民。
此事放在地方官府被消滅前,他絕不敢行此舉,必定會被彈劾降罪。
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程之信突然覺得身上沒了束縛,以往的規矩全部消失,沒有人再能管他。
以前高高在上的地方大戶們,變得低聲下氣,主動求著他保護。
“這種感覺還不錯?!?
程之信夜間翻來覆去,被窩里的美人也吸引不了他,胡思亂想中,被自己新的想法嚇了一跳。
數省內唯一成建制的軍隊,只有程之信,另外一支的石柱宣撫使馬方,面對田永命的進攻,步步敗退。
周廷在幾省的官府破壞殆盡,秩序已失。
平遼侯是后患,而農民軍已成為了大患,拆東墻補西墻,皇帝急詔,命忠順王領兵入河南剿匪。
遼西軍,三大營,抽調三萬精兵。
忠順王思來想去,無可奈何,顧不上失去三萬精兵后,自己親手建立的防線還有多少的戰力,只能救眼前的危險。
整兵完畢,忠順王下達了全軍出擊,急行軍開封,解開封之圍。
面對著三大營陸續撤離,馬定國蠢蠢欲動,高呼趁機奪下登萊,不可錯過天時。
“這是我的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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