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滿是驚駭，難以置信的看著白霜。

    “所以，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你騙我的？”

    白霜不置可否點頭：“什么擋刀，什么愛慕，什么情意，統統都是策劃好的。我做這些，為的便是要，獲取你的信任，得到你的愛。”

    厲明爵無法面對殘酷的現實，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失敗，可以接受自己即將赴黃泉的命運……

    他一雙眼睛帶著沉痛，一字一頓問白霜：“你是說，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我，從來都沒愛過我？這一切，都是我的癡人說夢，都是我一廂情愿而已嗎？”

    白霜壓下心里的愧疚，鼓足勇氣抬頭，看向厲明爵。

    “是，我從沒喜歡過你，從沒愛過你。我愛的人，早就不在這人世了，除了他，我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厲明爵，我很抱歉，為了完成任務，欺騙了你的感情。你要是心里有氣，盡管罵我……”

    厲明爵的心，控制不住的開始疼痛起來。

    他低低的笑著，聲音滿是嘲弄。

    “哈哈，假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哈哈哈……想我厲明爵，游戲人間幾千年，辜負了多少對我有情的女人，害了多少良家婦女。或許，這就是我的報應是嗎？我第一次捧著一顆真心，很努力很努力的學習著，該怎么去愛一個人。到頭來，這一切，居然是一場空？”

    “呵，太可笑了。”

    白霜閉了閉眼，鼻子酸澀的厲害，在與厲明爵之間，是她欠了他。

    她沙啞著聲音道：“人妖殊途，我們注定是沒好結果的。厲明爵，欠你的情，我會想辦法還的……”

    厲明爵滿是嘲弄的質問：“還？你用什么還？白霜，你真的好殘忍啊。你明知道，我對你一片癡情，可你不但不珍惜，居然還在這時候，狠狠的捅了我一刀。”

    “難道，就因為我是妖，我就不能得到愛，就不能去放肆的愛一個人嗎？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我愛上你，真的是個錯誤嗎？”

    白霜有些繃不住了，她捂住了臉頰，更咽著聲音說了句。

    “愛，本身沒錯……可是，一個手染鮮血，葬送無數無辜生命的惡魔，他有資格得到愛嗎？”

    “厲明爵，沒人逼你上絕路，是你自己，一步步走上歧途，將所有對你真心以待的人，給推開的。”

    厲明爵就那么怔愣的看著白霜，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白霜將水杯，放在地上，緩緩的站起身來。

    “如果你不是狐妖，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或許我會愛上你。可是，你罪孽深重，企圖逆天改命，荼毒更多的無辜生命……厲明爵，我無法看著你，去害那些無辜的性命。”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等你赴黃泉，盡管來找我尋仇。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天下萬民，我這條命算什么，只要有我在一天，我都不允許，你再繼續為非作歹，禍害人命。”

    厲明爵忍不住，勾唇輕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