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風暴前夜-《一念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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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陰沉沉的,電閃雷鳴。
那層層的烏云,猶如一個巨人,俯視著山川大地,蕓蕓眾生。
那劃破夜空的閃電,是它的眼睛,那滾滾雷聲,是它的吼聲。
它怒了。
仿若看不慣那萬家燈火中,包裹著的罪惡。
今夜,沒有風,沒有雨,只有黑壓壓的烏云!
今夜的婺城,壓郁而窒息。
一個窗口,有一道身影,負手而立。
他望著窗外,有一點紅光,時而閃爍,閃爍間,照亮了他的半邊臉,疲憊而滄桑。
一支煙熄滅,他的眼睛里,有一道寒光閃過,猶如天空之上的閃電,凌厲而迫人。
漸漸地,他的目光內斂,深邃而幽遠,最后,只余下一聲嘆息。
“志遠,你說這天氣也怪了,光打雷不下雨!”一道郁悶的聲音傳來。
這是一個胖子,他沒有一只耳朵。
此時此刻,他坐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含著一根雪茄,漫不經心。
“這是大風暴的欠前奏!”吳志遠開口,把窗簾拉上,回身過來。
這是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那璀璨的燈光,卻難以掩飾他臉上的愁云暗淡。
“明天,將有一場惡戰,你還是別去了!”吳志遠在余多多對面,坐了下來。
“什么話!”余多多不滿道,“已經確定下來了,你守端陽路口,我守殘陽路口,我們分頭行事,陳定海不在一處,就在另一處!”
“我們只有兩個人,兩把槍,無論是警察一方,還是歡兒一方,相對來說,我們都勢單力薄,理論上,我們沒有機會!”吳志遠說道,“只有等他們拼過你死我活,我們才下手!”
“放心!”余多多咧嘴一笑。
“我還是覺得不安!”吳志遠抬起頭來,盯著余多多,“你記住,事不可為,不要強出頭,歡兒是一方面,還有張逸杰和唐風,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在哪里,你千萬,不能有事!”
“我睡了!”余多多站起身來,聳聳肩,走進房里。
“小曦,你再堅持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堅持住?。 ?
吳志遠低聲喃喃,把燈關上,握著槍,躺在沙發上,緩緩閉上眼睛。
……
婺城,西郊,一片山嶺。
半山腰,一棵老樹,一個人,一座墳。
這是一個青年,英姿勃發,站在墳前,癡癡地看著墓碑上,一張蒼白的照片。
“靈兒,我來看你了!”唐風開口,聲音很是溫柔。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父親,我應該出手抓他的,這樣,他就不用死了!”唐風愧疚難當,“你在那邊,見到他了么?以后,別為他做傻事了,你在那邊,要開開心心的,知道嗎?”
“告訴你一件事!”唐風說著,輕笑起來,“我去監獄看我父親了,他沒怪我親手抓他,你說,當初我怎么會耿耿于懷的呢!直到現在,我才敢去面對,我和父親和好了,靈兒,你高興嗎?”
唐風自言自語,站在墳前,時而笑,時而癡。
那只烏鴉,不見了。
只有梧桐樹下,還留有一灘早已經風干的血。
“死胖子!”唐風握緊拳頭。
他想起當夜,余多多說過的話。
這個死胖子,竟然開槍打了那只烏鴉,用靈兒的墳墓來威脅自己。
“我必抓你!”唐風一字一頓地說道。
原本,這里還有一只烏鴉守著,現在,那只烏鴉,無影無蹤,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害怕靈兒孤單,每天晚上,都會提著一壺酒來到這里,陪著她,說說話。
“你這樣,靈兒看到了,也不會開心的!”一道聲音,在唐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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