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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都是意料中事,鐵木真的兒子們要爭奪汗位,為父汗報仇是最基本條件,而且這更是奪取汗位的重要砝碼。
可西毒歐陽鋒并非傻子,行動之前自然早有安排,將家族都進行了轉移。
天下之大,何處沒有他的安身之地?等蒙古大軍到了白駝山,早已人去樓空了。
也就只能將怒氣發泄在附近之人身上了,自是殺了個血流成河。歐陽鋒敗在顧朝辭手上后,頗有些心灰意冷,也就消停下來了。
開始研究怎么解除兒子歐陽克身上的暗勁。花了半年時間,雖然有點頭緒,但仍舊未敢出手。
因為這是
“不成功便成仁”的事。若換成別人,歐陽鋒自不會有任何顧忌。但他一生最看重兩件事。
其一就是天下第一之名,再就是自己親生兒子。天下第一之名,他現在不得不放棄。
那將一生之所系,也就放在了兒子身上,自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考慮良久,還是帶著自己毒術秘籍,來到丐幫君山總舵,尋求顧朝辭出手,也就算是徹底認栽了。
但他覺得為了兒子,這一切都值,莫說只是毒術秘籍,就算沒有毒術傍身,他歐陽鋒又懼誰來?
黃蓉與郭靖一直在君山處理丐幫及武林盟事務,收到消息后,便傳信給了顧朝辭。
顧朝辭來到君山,拿了秘籍,并要歐陽鋒立誓:他們父子二人有生之年,不得踏足中原半步。
歐陽鋒為了兒子,自是當眾指天立誓應允。不過提了一個條件,就是
“華山論劍”他要參與,好與洪七公有個了斷。本來他與洪七公之事,那是他恩將仇報,哪有臉去了斷什么!
但也不知怎的,經過云臺山之事的發酵,西毒恩將仇報之事,自是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為人所不齒,這也就罷了。
可武林中許多出名的壞事與他本來全無干系,卻也栽在他的名下了,這么一來,世間惡事仿佛全是他干的。
似乎普天下就只他西毒歐陽鋒一個歹人了,這待遇,比之當初
“辣手書生”更勝數倍。倘若單說歐陽鋒大做陰毒壞事,他也不在乎,他原本就以
“毒”為榮。可是好家伙,江湖上竟然好似達成了一種共識,說他歐陽鋒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全靠使用諸般下流的下三濫勾當。
單說殺了鐵木真之事,本該是他最為高光的時刻,對大宋、金國、西夏、大理其實都大有好處,不曾想這反而成了卑鄙無恥的實錘!
畢竟他就是扮作蒙古士兵,方才混入軍中,又搞突然襲擊,殺了人家一個措手不及嗎。
更有甚者,說他為了什么毒藥秘方,苦苦哀求這個做
“親叔叔”,又拜那個為
“干爹”,都是武林中一些下三濫角色,種種肉麻無恥言語,簡直不能盡述。
還說他曾一再向金國趙王完顏洪烈毛遂自薦,想做他的親兵隊長,得以每晚在趙王府守夜。
就是為了能讓自家侄兒歐陽克有個前程,那有鼻子有眼,說得他不堪已極。
歐陽鋒再是心大,又豈能忍耐這些?想著這一切,都因自己暗算洪七公而起,自然想要為自己正名,就想在華山當著群雄面打敗洪七公,這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顧朝辭人在家里,也知道這事,他雖說不知始作俑者是誰,但不難猜出就是黃蓉。
果然,一經詢問,這事的確就是黃蓉讓丐幫弟子傳出去的。用她的話說,殺了鐵木真之事,雖說是歐陽鋒干的,但不能讓他得了名聲,免得他以后在中原武林挾威自重。
顧朝辭也覺頗為有理,再想著洪七公吃了那么大的虧,神功恢復后,若不能與歐陽鋒再戰一場,肯定也是莫大遺憾,也就應允了歐陽鋒條件。
從而歐陽鋒來到華山絕頂,顧朝辭郭靖黃蓉等人都未有過多吃驚。洪七公眼見歐陽鋒面對他們這么多人,言語中仍不減傲色,心中很是佩服。
哈哈一笑道:“老毒物,咱們首次華山論劍,爭的是榮名與《九陰真經》;第二次在桃花島過招,是為我徒兒與你侄兒爭婚;均是只決勝負,不關生死。第三次海上相斗,生死只隔一線,但老叫花手下尚自容讓,反而差點送了性命。今兒個天下高手云集,你我就各逞手段,決一雌雄吧!”歐陽鋒眉頭一挑道:“老叫花,聽你這意思,是要跟我性命相拼了?”洪七公摸出酒葫蘆,喝了口酒,一抹嘴道:“你我之勝負,亦含生死之大事,不是很正常嗎,如此你我下手也就不必容情了!”歐陽鋒心知今日華山論劍,天下英雄云集,單打獨斗,若決勝負,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絕不會有以多欺少之事發生。
可若傷人性命,老叫花朋友徒弟這么多,焉能坐視不理?尤其顧朝辭與黃蓉都是一肚子壞水,最難令人放心。
如今的顧朝辭要拿天下第一,固然得看重名聲,可這小丫頭片子肯定會不講武德。
言念及此,歐陽鋒凝神細審洪七公,心想:“老叫花仁義了一輩子,今兒個竟要和我拼命了?哼,即使他武功恢復如初,也不過和我打成平手而已,我又怕他何來?”動間間,他左手本來放在背后,突然甩將出來,手里握著蛇杖,將杖尾在山石上重重一頓,道:“老叫花,你想殺我,那是你的事,我只問你,今日你若輸了呢?”洪七公皺眉道:“性命給你就是,又何須多問!”歐陽鋒眼光在顧朝辭、郭靖、一燈大師、黃藥師臉上一轉,微微一笑道:“海上之事是我對你不起,手段的確見不得人。讓你受傷耽誤了兩年進境,你想報仇,這也無可厚非,但我卻不能要你性命。”洪七公知道歐陽鋒顧慮在哪,也知他的用意。
畢竟自家那個鬼靈精怪的寶貝徒兒干了什么,他還是知道的。朗朗笑道:“老毒物總是那么口是心非,你既這樣說,倘若我輸了,自當傳言江湖,說我老叫花在你手里一敗涂地,輸的心服口服,這你滿意了吧。”歐陽鋒哈哈笑道:“多謝七兄允諾,就這樣吧!”得意之狀,好像他已是必勝無疑。
他是武學大宗師,想著洪七公大傷初愈,終究大受摧殘,元氣肯定尚未充沛,是以想先激他動怒,這就更有把握取勝了。
黃蓉卻冷冷說道:“你別笑得太早,今兒個是在華山,并非是在火船上!”歐陽鋒聽黃蓉出口譏嘲自己恩將仇報,背后襲擊之事。
絲毫不動聲色,也不理她,雙腿微曲,杖交右手,左掌緩緩運起蛤蟆功勁力,喝道:“老叫花,還啰嗦什么,出手!”黃蓉將打狗棒遞給洪七公,說道:“師父,你要報仇,咱就打狗棒加九陰神功,不必講那多規矩!”洪七公心想:“單憑我原來武功,要勝他原極不易,雖說我無心得天下第一之名,但也不能輸在老毒物手上。”遂點了點頭接過打狗棒,喝道:“老毒物,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你別指望老叫化再能饒你!”歐陽鋒冷喝道:“今兒個誰饒誰,還不一定呢!”兩人喝聲中,雙方同時飛縱而起,撲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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