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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烈,奔騰在狂風之中,漸漸拉開一張看得見卻摸不著的土黃色幕布。
方面闊耳的中年男人,微瞇起眼睛,迅速低下了頭。
臉上、脖頸間、手臂上……所有未被衣物覆蓋的皮膚,愈發感覺到皮膚的刺痛。但他不慌不忙,雙手緩緩、但卻穩定地結出幾個手印。
微弱的查克拉波動向四周傳開,周圍的十幾人頓時與他一同沉入漠地巖洞之中。
朦朧昏暗之中,隨行人亮起了電燈,中年男人確認好呼吸孔正常工作,這才松了口氣,伸出一只手,按了按了有些干裂的皮膚。
“番長,好久沒碰到這么大的沙暴了……”
同伴中有一人開口,語氣卻并非死里逃生的慶幸,而是帶著某種新奇有趣的意味,其他人也是一副頗有同感的表情,在閃動的燈光中,不約而同地鼓噪著氣氛,開始興致勃勃地說起了閑話。
被人稱作‘番長’的男人并非加入眾人的議論,而是靠著巖壁,一只耳貼了上去,努力探聽外界的動靜。
不過雖然‘責任’與‘專業’讓他此時保持著警惕,但其實心中他是認同剛才的話語。
最近一些年,準確來說,是以眾多亡者以魂靈形態復蘇的那一年開始,忍界的變化越來越大,以現在的視角回憶,頗有種滄海桑田之感。
若換做十年前,這種程度的沙暴,對每個風之國的居民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頭巾、面紗……等更是從不離身。但現在,哪怕是他這樣的老手,也會猝不及防,而顯得有些準備不足。
腦海中閃動著眾多念頭,中年男人靠著巖壁,沉默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大約一刻鐘后,他站了起來,對面前的眾人說,“風沙停了。”
其實,風沙還沒有停,但最致命的那一股,以及宛如炸雷的般的轟鳴聲,已經平息下來。
巖洞中,談笑聲一下子停止,沉默的氣氛中反而彌漫著一種忐忑。
并非擔心外面的環境,而是做錯了什么事情,在擔心接下來的處罰。
在這種氛圍中,眾人有條不紊地收拾好各自的行李,然后‘番長’發動了忍術。
這個能夠讓他們快速地在砂層中移動的能力,在諸國聯盟發行的忍術百科全書中,只是最為弱小的d級忍術,但即使如此,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使用。
至少要錘煉出一單位的查卡拉。
中年男人能學會忍術成為番長,還是因為他有個成為忍者的女兒,最早一批接觸了忍界聯盟傳播的知識。
很快,一行十幾人再次回到地面,頭頂的風沙已經消退大半,陽光朦朦朧朧地撒下來,中年男人拍掉身上的沙土,大步流星地走向著原來的沙暴中心。
在這個方向,一大片鮮明的綠意熠熠生光。
黃沙、風暴……以及這象征生機的顏色,原本是最為不相稱的,但眾人對此卻并沒有什么奇怪。
他們很清楚,這些并非是正常植物,而是一種名為菌種的生物。
這些幾年前聯盟推廣的植物,擁有著極強的生命力,即使是在沙漠這種惡劣殘酷的環境,也能頑強的生長,并逐漸形成,以菌種為核心鏈條的……生態系統(似乎是這個詞)。
而擁有了水源,其他生命,自然不會少的了人類的生存空間……
當然了,擁有這么多好處的菌種,也有著不少的缺點,其中最麻煩的便是大量菌種的聚集,容易在其中孕生出恐怖的東西……形態就和當年復蘇的亡者一樣,但沒有前世記憶,與自身情感的束縛,新生的靈體會本能地開始吞噬成長。
無論是菌種中的靈性,還是其他生靈的靈魂……都是這種怪物的資糧,在聯盟早期之時,發生過十數起由此引發的……災難,直接傷亡人員在千人以上,還要超過以往的一次中型戰爭。
】
好在,菌種孕育惡靈時的特征明顯,普通情況下,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夠將其破壞打斷。
‘番長’以及他的手下,作為負責管理這片菌種苗圃的園丁,在過去的幾年中,已經成功給怪物流產超過二十次,但這次他們碰到的是另外的情況。
在聯盟推行的手冊中,明確標注了一點,菌種存在的根本目的便是孕育惡靈,作為人類,只是為了改造環境,利用了這個過程。
而‘流產’超過一定次數之后,菌種個體便會放棄單獨孕育,而與一定范圍內的同類結成整體,共同孕育。
這種情況下,便不是普通人能夠破壞的,需要更專業的人士。
中年男人來到苗圃中心,那里站著四個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女,正有說有笑地交談著。
這種少年人的朝氣足以讓任何上了年紀的人感到艷慕……以及自慚形穢,尤其在知道對方無論是地位還是本身的能力,要超過自己。
但中年男人與對方投來的視線對上,心中卻是松了口氣。為首的黃發青年并不盛氣凌人。
于是他先一步開口道,微微低頭,“非常抱歉,我們向上通知的不及時,還要勞煩各位進行戰斗……”
“哼……最新的科普文件,你們該好好讀讀。”
黃發青年還未開口,在他身旁的同伴便冷冷道,“菌種孕育靈體根本無法避免,戰斗也只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我們看起來像是會因為這種小事而發怒的無能之輩嗎?”
但你,只是因為這些看似小瞧的話語,而大發雷霆了呀……
黃發青年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后看向中年男人,眼神清澈,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如左助所說,這些只是我們的分內之事,各位不必在意,再發生之前的狀況,盡管向上稟告。”
中年男人心中的忐忑稍緩,只聽那黃發少年繼續說道,“而且在未來,更多的菌種苗圃會更傾向于用戰斗解決問題……”
“這是什么意思?”中年男人心中閃過疑問,卻見到青年肩頭爬上了一個奇怪的生物。
它身上的顏色一如黃沙,模樣卻更接近狐貍,最奇特的是它身后搖動著復數的尾巴,顯然不是尋常生物。
“九尾?”中年男人驚叫出聲后,才發現對方只有六條尾巴。
“嗯?這位大叔也知道九尾?哦,對了,科普手冊里有尾獸的介紹,不過這可不是九尾。”
黃發青年摸了摸肩上小動物的腦袋,笑道,“這是這片苗圃中誕生的靈體,非要說的話,應該叫六尾。”
“不行,不行……早就說了,六尾沒什么特點,還會和尾獸中的六尾犀犬重名。”
隊伍中的紅發少女叫道,“應該叫沙尹布,村子里已經發現火尹布和木尹布,這孩子使用黃沙的力量,叫做沙尹布正好合適。”
“沙尹布不好聽……還是叫六尾更好。”
黃發青年不與少女糾纏,而是低頭對肩上的小東西笑道,“你說對吧,六尾。”
六尾順從地拱了拱腦袋,發出一聲近乎幼貓的叫聲,顯然對這個青年很是親近。
而這一下子讓紅發少女瞪紅了眼(額,或許她的眼睛本來就是紅的),口中都囔著,“鳴人,你卑鄙,你實在是太卑鄙了,早知道應該讓我做收服的……”
原來他們剛剛在討論這些?一個名字?
中年男人心中感嘆了幾句年輕真好,忽然意識到,青年肩上的生物莫非就是原本在菌種地內孕育出的怪物?
怎么可能這么馴服,怎么可能這么人畜無害,這么……惹人憐愛?
腦海中不斷涌動出疑惑,中年男人還有他的同伴,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的確就是剛剛的那個,不過現在成了無害化的寶可夢。”
鳴人察覺到他們的視線,笑嘻嘻地解釋著,“往后這種類型的小家伙,只會越來越多……”
在場的園丁們豎起耳朵,只覺得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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